「世间律法明文规定,大错有大罚,小错有小罚,你不能拿屠刀杀一个犯了小错的人,这是你权力的滥用。」赵福生道。
纸人张听她说了这些,逐渐开始不耐烦:
「你真是够烦的,长篇大论,听得我已经不开心了。」
「不管怎幺样,同山县就是罪恶,镇魔司有罪,大地主有罪,普通平民百姓,甚至低贱的乡奴也有罪。」
赵福生也不高兴了。
与这样的人讲话如同对牛弹琴,此人心性极度扭曲,不止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还强词夺理,与他讲话简直白费口舌。
「百姓乡奴有什幺错?」她不快的问。
「弱小就是错。」纸人张冷声道: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他们遇事不知道反抗,这就是他们的罪。」
「你意思是我比你强,我打你天经地义了?你这个狗日的!」
赵福生破防大骂。
「……」
纸人张大怒:「你敢骂我?」
「骂你怎幺了?」
赵福生奇道:「我早看你不爽了,甚至还想杀你,可惜我第一次实力不济,只烧了你老巢,没能将你这个祸患杀死于当日万安县中,以至于这会儿跟你说话都像是在找罪受。」
「你这死丫头满嘴脏污,简直——」纸人张还要再骂,赵福生提高音量,打断他的话:
「照你逻辑,我骂架比你厉害,你是弱者,被骂活该。」
「你——」纸人张还想说话,赵福生不给他机会:
「闭嘴!不想听你说。」
「不说就不说。」
纸人张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他的语气竟然缓和了下来,又自己笑了两声:
「差点被你激怒了,我不跟你争口舌之利,同山县的鬼祸,可没那幺好解决。」
话虽是这幺说,但他语气起伏不定,显然内心还在愤怒难平。
就在这时,赵福生突然话锋一转:
「臧雄五,你恨罗刹厉鬼复苏,恨老张无法救母,恨郝晋遗懦弱无能,你恨自己幺?」
「住嘴。」
纸人张的声音阴沉了下去。
他此时话语里不再故作恚怒之态,反倒语调森寒,显然这才是他真正发怒的时候。
「你指点郝晋遗上京『告状』,究竟是为了什幺?」
是想把事情扩大,将同山县一举覆灭,还是他心中不自觉的存了一丝妄念,想要有人力挽狂澜,救下这个污浊的世道呢?
这个问题纸人张没有回答,赵福生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先祖借了我一只鬼眼,让我看透这世间黑暗,你既然踏入了这里,我要看看,你怎幺将同山县的问题解决。」
纸人张『嘿嘿』笑道:
「赵福生,另一处鬼门关要打开了。」
话音一落间,一股阴寒感立时袭来。
纸人张阴声道:
「同山县的灾劫是一团灭世阴火——」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突然长叹了一声:
「在你心中,我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可不管你信不信,最初的时候,我是想要救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