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雄武,这就是你想要让我看到的画画吗?」
她话音一落,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精彩吗?」
纸人张回应她的话了。
「五十多年家,我家出事之后,初时一心一意想要报仇。」纸人张的语气平和,听不出怒火与愤世疾俗:
「我当时无权无势,也无力量傍身,后冒死进入地狱,想求助于臧氏先祖。」
可惜他此行却失望的发现:在他心中,本来以为当年英明神武的先祖,死后竟然也厉鬼复苏,化为镇压地狱的可怕鬼物。
这一发现令他十分失望。
同样让他失望的,还有他的兄弟罗刹。
罗刹在生时,曾嫉恶如仇。
「我那兄弟曾发下大誓愿,说他在生为差役,死后愿为鬼差,揖拿恶鬼,愿人间无鬼。」
纸人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
「誓言尤在,已物是人非。当他死亡不久,竟然也会厉鬼复苏。」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几声:
「人真是脆弱,在生时无法掌控命运,死后也无法掌控自身——」
赵福生听他说完,却并不像早前与他讲话一般愤怒。
纸人张此人心性偏激,剑走偏锋,认定的事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其实他做到了承诺。」赵福生平静的道。
「什幺?」
纸人张本来正滔滔不绝述说当年往事,却被赵福生一句轻叹打断。
他沉默半晌,接着又追问了一声:
「你说什幺?」
「我说,罗刹做到了他的诺言。」
「哈哈哈——」
纸人张放声大笑,似是觉得讽刺极了:
「他厉鬼复苏,头在我这,身躯被镇压,最后落到你手上,你给他弄了个畜牲的脑袋,马不马、人不人的——」
「他死后确实厉鬼复苏,但它复苏之后,法则是镇压厉鬼。」
赵福生并不受他话语影响,而是说道:
「它会揖杀、镇压厉鬼。」
纸人张冷冷道:
「它也杀人。」
「你错了。」赵福生摇头。
「我错了?」纸人张有些不信,接着又觉得她的说法十分荒谬,笑道:
「我错了?!」
赵福生依旧道:
「对,你错了。」
「不说远了,四十多年前,刘化成寿宴之上,你曾亲眼目睹无头鬼厉鬼复苏杀人——」纸人张语气阴鸷。
赵福生道:
「对,它当时杀人了。」
纸人张听她这前后矛盾的话,一时诧异:
「那你——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他也是聪明人,一下明白赵福生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