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不是错觉。
这会儿郝晋遗倒后悔将人请回来了。
他求助于郝定珠,想请郝定珠帮忙收拾善后。
「……」郝定珠听到这里,脸上现出无奈之色。
郝晋遗的天真、愚蠢及不能担事的品行在这桩事件中展现得一览无遗。
他错估了郝家的地位。
同山县内,身为驭鬼者的江氏兄弟才是顶阶阶层,郝家看似风光,可稍有风浪便会将这艘小船打翻在河里。
「小老儿也无计可施。」
郝定珠双手一摊。
当时郝家唯一的供奉是个提灯人,可提灯人至少要熬到七八月份,至少得让郝家有个后继希望,不然秦家的现在就是明天郝家的结局。
可惜事与愿违,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王文清离奇死亡,接着棺材变异,郝家怪事频频。
「这惹事的孽障还不清静,又告到了上京。」郝定珠无奈道。
他此时对这个侄儿怨恨至极。
赵福生相信,能参与办灯祭的人家,都非省油的灯。
别看郝定珠此时慈眉善目,可此人定然心狠手辣,郝晋遗惹下祸事,他却能留这侄子一条性命,绝非帝京有命令传达下来的缘故。
她看向郝定珠,郝定珠目光闪烁。
一见此人神色,赵福生便心中有数了。
「王文清出现了怪象,你求助你叔父未果,后续你又做了什幺?」赵福生问道:
「没找那制灯司里的人麻烦幺?」
郝晋遗畏惧道:
「我去找他了。」
他去找那人抱怨,那人冷笑了一声:
「我早前问你,你是否真爱她,无论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离不弃,你当时怎幺说的?」
此人的话直问得郝晋遗哑口无言。
「大人,这不是胡搅蛮缠幺?」他欲哭无泪:
「我、我早前是喜欢文清,可我喜欢的是活的她,如今的她,我害怕呀——」
郝晋遗心中不快,但对这个曾『帮』了他忙的人又有些害怕。
「我总觉得这位前辈手段诡谲难料,十分可怖,因此又求他帮我。」
他话音一落,赵福生不由笑了:
「他帮了?」
郝晋遗点头:
「他、他帮了。」
这人嘲笑郝晋遗变心变得快,前一刻还生死相依,下一刻发现伴侣不对劲儿了,又一心想将她驱走。
但郝晋遗纠缠不休,他最终倒也答应再帮一回忙。
「他、他送了我一个纸人,说下回见了文清,文清见我便会走。」
虽说当时怀疑这纸人是否真的有用,但郝晋遗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谢过此人,将纸人带回家中。
王文清果然又来缠他。
可当他取出纸人来时,那纸人无风自燃,顷刻间化为一个巨大的诡异人形『灯笼』。
灯光闪烁下,纸人倒影映在地面,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影。
王清文一见此影,竟好似被这『人影』吸引,再看不到郝晋遗了。
自此两人彻底分开。
不久后,王文清因内脏被掏空而死,仅剩一层肉。
「后面便是出殡怪事,我叔父请了提灯人帮忙,丧礼也办了,偏偏事情也没完结。」
后续的事,赵福生也清楚——便是那洒扫的杂役郝老幺之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