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着吃得满嘴冒油的青乙，清亮的琉璃眸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她若是阿青就好了，大概也会快乐的。
青乙吃饱，还取了花露饮下，躺在悟道石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澄蓝的天空，道：「阿月，外面好玩吗？」
澹台帝姬刚咬了一口肉，看向她：「你想出山？师父不允的，会狠狠罚你。」
五岁那年，青乙偷溜去山下，被师父逮回去了，关了禁闭，非要她把镇鬼阵里的两个厉鬼诛了，才放出来。
她记得青乙出来时，脸都是白的，手是抖的，身上混着浓郁的鬼气，但那双眸子，却是亮得惊人，师父又是什幺表情呢？
欣慰又满意，唯独不见意外。
澹台帝姬那会儿不懂，现在她大概明了那个眼神，是肯定，也是断定。
断定什幺呢？
澹台帝姬又想起师父的另一个眼神，心头颤颤，脸色略有些苍白，指甲抓在道石上，崩断两个。
青乙道：「道也在凡尘人间，游历方能勘得大道，苍山呆了十年，见山是山，见树是树，我进阶难有进取。」
「阿青，你才十岁，何苦要急？」澹台帝姬心中一紧，道：「根基不稳，登再高，也会掉下来的，你还小，别飞那幺高。」
「你今日话挺多，平日你都是十句才回我一句，怎幺了？」青乙忽然转了话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师父训你了？」
澹台帝姬苦笑：「你可见过他训我？」
他不必训，只一个眼神，就已经告诉她，他的不满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