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久久才缓慢地敲响一声,那玄乎又低沉的声音仿佛驱走一切焦躁和急切。
……
翌日天刚蒙蒙亮,閬九川和宫听澜齐齐给杨氏祖坟布置一个简易却稳固的蕴元固本的风水局,虽不能立时让杨氏重现昔日辉煌,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保住最后一点血脉不绝,徐徐图之。
二人將最后一枚法器埋下,將阵诀打下,有寒风吹来,和著冬日清冽的气息,却並不刺骨。
宫听澜站在閬九川身侧,看著晨曦微光穿透薄雾,洒在祖坟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寒,重新焕发生机,便欣慰地道:“生机涌入,虽费了大劲,但可算是替杨氏保住血脉不绝,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
閬九川淡声道:“说谢就是见外了,也是凑巧碰上了,破了国师一局,虽然过程不尽人意,但从他手里抢回了这一点气运生机,便是我贏了。你是不是疑惑我明明是他弟子,却为何执意与他为敌?”
宫听澜转眸看她,轻轻点头:“確有此惑。国师地位尊崇,修为深不可测,与他为敌,无异於蚍蜉撼树。我与你相识时日尚浅,但观你行事,知你心中自有一桿尺,你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顿了顿,又看著远处那崩塌的矮山,嘲弄地道:“而且,经此一事,他是不是如世人所见的那样,乃是敬若神明的煌煌正道,难说了!”
窃他人之运,这是正道能干的事?
閬九川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嘲讽地道:“地位尊崇,修为高深,仙风道骨如天神一样的国师大人,世人对他皆是如此印象。却不知,这光鲜表象之下,藏著怎样的一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