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感受到宫听澜的气息变化,连看了他好几眼,道:“他所求甚大,当所积下的功德气运不足以让他成就他所思所想时,自然会行邪道所为。至於反噬,他连替劫都想到,自然会儘可能地规避这因果业力,为达目標,不择手段,这才是他。可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终有一日会被反噬的,迟早的事。”
她声音冷沉,也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
她看向转化符阵,道:“这局不发现也就罢了,既然发现了,总归是要破一破的。”
宫听澜看过来,以眼神询问,该如何破?
“容我想想。”閬九川眸光沉静,看著那些熟悉的符籙,记忆仿佛回到过去那些在那人膝下学道修行的日子,他的教导,她所看到的藏书,脑中飞速推演。
“既然他用的是温水煮青蛙之法,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水磨工夫,遮他耳目?”她喃喃道。
宫听澜脑中有异光闪过,接话:“诸如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閬九川眸中含笑:“没错。”她沉吟了下,让將掣回去通天阁取物道:“五百年的雷击桃木心,九两九钱赤阳硃砂,少主你则去取九滴杨修永的心头精血,事不宜迟,速去吧。”
將掣瞬息消失,宫听澜有些艷羡,但也没耽搁,当下回杨氏祖宅取杨修永的精血。
迟一分,他的生机就弱一分,他们得和澹臺清抢这一点气运,哪怕只残存这么一点。
等他们离开,閬九川就出了这方矮山,看著整个杨氏的祖坟,微微闔眼,再次感受到了那些不甘又愤怒的哀嚎,又好似感受到她的力量气息与澹臺清如出一脉,更愤怒地缠绕上来,欲將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