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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飞檐。
崔氏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心口怦怦直跳,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让她呼吸不畅,浑身发寒,她搓了搓手臂,明明穿著衣裳,可手臂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眉头紧紧地蹙著,在书房內环顾一周,这里有股子气息,让她觉得分外不適。
仿佛有谁来过,留下了一股压迫又冰冷的气息。
是那孩子吗?
崔氏很快就摇头,不会是她,她的气息不是这样的。
她呆呆地看著案桌上被微风吹动的符纸,脑海里縈绕不散的是这几日听到的关於荣家的消息,此刻一再想起,心尖就会尖锐地疼痛,她很想问一问閬九川,那其中的真相。
可若是真如她想的那样,那被虐杀的孩子就是她厌弃的,放在庄子上的那个小姑娘,她又该拿什么去赎罪?
崔氏脸上一片冰凉,摸了上去,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流了泪。
她呆坐到天亮,稍微用过早膳后,才去前院寻閬正平。
閬正平面容比她更憔悴,可看到她那奄奄的病容,以及越发消瘦的身体,微微嘆气,道:“弟妹,你也要保重才行,一再糟践自己,於你寿数无益。”
崔氏仿佛没听见,问:“可有她的消息?”
閬正平神色一跨,嘴巴发涩,摇头道:“没有,你別担心,那丫头聪慧著呢。而且她铺子的那个掌柜不是说了,她在闭关修行么?听说他们道家这种闭关,少则数日,长则一年半载,更长的也有几年不出的,所以,咱们就当她依旧在庄子上养著就是了。”
只是这话说出了,他都觉得乾巴,不担心那是假的,荣家那巨变人人都在传,他也早已从宫七口中得知那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