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就能甘心呢?
安和帝拍打著龙椅,哈哈地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此时的他,什么帝王权威,什么雄心壮志,通通不值一提,也再提不起,因为,他只是颗废棋!
敞开的殿门边上,大太监跪趴在墙角瑟瑟发抖,听著里面传来的悲凉的狂笑声,他抖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六月热夏时节,可在这深宫,却是寒意彻骨。
夜凉如水,榴园。
与皇宫紫宸殿內刚刚发生的威严截然不同,榴园遍种石榴树,枝繁叶茂,开似火,灼灼其华,月华照洒其中,更別有一番风华。
澹臺帝姬盘腿坐在观星楼的屋顶,双手结著印诀,正沐浴在月华之下行走大周天,周身有一层淡淡的萤光在流转。
驀地,她身侧空气一阵波动,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五感之中,澹臺帝姬微不可察地一颤,睁开双眼,灵巧起身,恭敬地敛衽行礼:“师父,您怎么下山了?”
国师站在她身侧两步远,並没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眸子静静地看著她,目光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