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被他召了过来,开始啃咬吞吃。
真是个好人,不用费它狗牙。
阆九川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她看着那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女人,轻抚心口。
直到奚妘气息彻底断绝,神魂开始溃散,完全飘离肉身,她才祭出帝钟,道韵一灌,钟体玄奥雷纹大亮,铛的一声,钟声化作雷光,向那道浑浑噩噩的新魂劈了过去。
嗡。
奚妘的魂魄连一声唳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化为一道青烟,消散于天地间。
就在她彻底消失的那一刹那,阆九川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属于原身那一直深埋的,那因被虐杀而残存的执念和怨愤,如同冰雪被一道炙热的阳光骤然照亮,悄然消散。
一股杀了凌虚正阳子他们都没那么深切的轻松陡然而至,传至四肢百骸,神魂和这具身体越发的紧密,只还有一点空虚尚未完满。
还差一点。
阆九川身心放松,目光炯炯,看向远方,距离彻底弥合,只差了那么一点。
也快了。
她走过去,扶起悲愤恸哭的无忧子,从袖袋拿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过去。
无忧子咽下那药丸,看向阆九川,说道:“她没你坚韧,但却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是我们大人辜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