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妘心头一寒,她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手举了起来,往自己的眼睛方向刺去,不禁瞳孔紧缩,她拼命將骨匕的方向往颈侧送去,但却做不到。
一如在摄魂幻象术那般,她的手像是有人在控制,一点点地刺向右眼。
噗嗤。
一声轻响,伴隨著奚妘撕心裂肺的惨嚎响起,她的手在搅动,不过顷刻,一颗浑浊的,恐惧非常的眼球被她硬生生地剜出,沾著淋漓的鲜血和眼部皮肉,滚落在地。
“啊啊啊!”奚妘惨叫,隨著无忧子的动作,手也跟著动了,骨匕寒光幽冷,精准地挑出她的手筋,接著是脚筋,鲜血喷溅出来,她身体不断抽搐,剩下的一只眼不停地翻著白,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可怎么能呢?
无忧子强行用术法吊住她的意识。
不够的。
躲在远处的野狗听著这边的惨叫,舔了舔沾著皮肉的狗嘴,人类果然狠。
奚妘惊恐地看著骨匕往自己的胸腔刺去,眼神绝望,惨叫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了,它在缓缓刺入,往下一划,残忍地剖开,血喷涌而出。
她仰头倒地,气息开始变得微弱,只是凭著身体本能抽搐,喉咙发出恐惧又绝望的呜咽。
有什么比亲眼看著自己的生机是怎么被自己一步步地割断而来得更绝望的?
可这还没完,她看到了骨匕往完好的左眼刺来,那骨匕的尖端,鲜血混著一点皮肉,冰冷地再刺入了她这眼。
又是一颗眼珠子被剜落,血从她空荡荡的双眼流下,又渗入她身体之下污秽的泥土,血腥味冲天,引得一些禿鷲闻著味而来,停在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