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全,但谁都知道底下的话不好听,无非就是病根难愈,寿数有碍了。
崔氏这些年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真是可恨又可悲。
阆九川看她脸色青白,嘴唇青紫,双指搭上她的左手腕,一触及那脉象,双眉就皱了起来,她的肝脉急而紧绷,中焦壅滞,邪火逆冲上亢阳,再冲这常年忧思的心脉,自然就心阳灼损,气血逆乱而神明失守,这才昏厥不醒。
她又换了右手,抹上关脉,眉心紧蹙,濡弱无力且脉象虚浮,这又是肝郁克脾的症状,中气大为耗损,中焦气机早已大乱。
真是麻烦。
“她昏厥时可有用药?”她看向程嬷嬷。
程嬷嬷连忙点头:“夫人捂着胸口倒下去的时候,老奴就给她在舌下塞了一颗您备下的丹心丸。”
阆九川闻言便点了点头,用了药就好,起码保着她这心脉,不会被冲得发梗,供血不上就失了意识,失去救治的可能。
她又看向陈府医落下的针,道:“劳烦陈大夫起针,我重新施针。”
陈府医微微一愣。
“快听九姑娘的。”范氏在一旁连忙开口。
阆九川施针的本事她是亲眼看过的,陈府医之前也问过侯爷,应该也有信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