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安看到他的眼神,心中一凉,蓦地生出一丝戾气,这就是所谓的亲爹,从小到大也没管他,其实假如让他认祖归宗,让他姓澹台,他又何须去荣家,澹台宗族里难道没有资源吗,那些资源比起荣家,只会更好!
可事实上,就让自己去了荣家,说来说去,就是碍于自己奸生子的身份,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阻拦。
现在在外人面前,不护着自己这个儿子,竟是要自己向对方低头的意思吗?
陆幼安的怨气不断攀升,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使得那本来就肿胀了半边的脸更难看了。
果然靠不住!
陆幼安垂着的眼里划过一丝讥诮,他抬起头,看向阆大伯,道:“依我看,贵府姑娘,乃是短命早夭之相,早已不在人世了才对,马师兄你对相面一术比我更要精几分,你说呢?”
马成是被荣家派出来打理荣家在乌京的据地,用以那些在监察司的族中门人落脚的,本来好好的,却被他硬拉来护国寺帮衬母亲。
结果所谓的帮衬,就是对一个贵妇下黑手,他本就有些不虞,你说做就做了,偏这事还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他都想逃离这谭浑浊又臭的浑水了。
结果陆幼安又让自己相面。
马成下意识地看向阆九川的面相,这一看,只看到对方的面相覆了一层迷雾似的,心下顿时一凛,连忙收回视线,道:“陆师弟,我学艺不精,就不在众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一个人的面相看不清,要么是她命格中有大造化,上天不让勘探,要么就是她的面相甚至命盘都让人施了术不让相算,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相士能做的,一旦强行去相,他说不准会遭到反噬。
他和陆幼安同属荣家又如何,自己这和阆九川无怨无仇的,怎么可能为了他的私怨去损耗自己的修为和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