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听著没什么印象。
程二娘又道:“其实未必十分合適,但好在毕竟是京城人,熟悉路,住得也近,就是嘴巴子有点碎,不过车夫本来就只管赶车,也不是不能忍——咱们时辰有些早,有些人不怎么肯答应,要来討价还价的。”
这话说得自有几分道理,宋妙也挺认同的。
她开的就是市价,虽然一般来说半早上就能把活干完,上工的时间並不长,只要下午再来接一回大饼回家就行,但是用车的时辰非常早。
——要去接大饼,还要採买运送当天新鲜的肉、菜,肯定得早早就出发,不然家里拿什么出摊?
宋妙略一思索,便道:“此事既是安排了二娘子,就全由你做主——要是来得及,请他明天就先上工吧,正好接大饼!”
程二娘本想说叫那许师傅过来给宋妙再看看,若是不妥当,就换一个,若是妥当,再叫他上工,但此时听得“全由你做主”五个字,一则肩上无形间就有了一挑担子似的,二则又有些踌躇满志,很希望光靠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好。
她忙道:“等人来了,先用几天看看人怎么样,要是实在不好,再换也来得及!”
於是事情由此定下。
第二天一早,果然那许师傅就拿骡车送了大饼过来。
此时天太黑,时间又赶,宋妙忙著准备出摊,一时没空去理会。
等到车子再和著程二娘去各处送早食时候,早已烈日当空,这样亮堂,叫宋妙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预备出发的许师傅的脸。
十分眼熟。
她没有说话,等人走了,才问大饼早上情况,又问道:“今日那骡车是不是门閂坏了,最后拿根树枝做栓插的?”
大饼忙点头,道:“是,那骡车拿树枝栓的门——娘子怎么会知道?”
宋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她先前不知道,眼下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才想起来自己也喊过几次这人的车,对那车夫的印象还很一般,觉得对方嘴上说话不怎么把门,喜欢夸夸其谈,又爱问东问西的。
前次她时间紧,叫了对方的车让帮著送几盒子福字糕去曹门大街,一路上那人不住问话,又问做的糕点价钱,又问她一天摆摊是不是能挣很多,能不能告诉他挣了多少。
又说自己想让家里大儿媳妇也出去摆摊挣钱,但到底是个公爹,不好说话,要是儿媳妇能同宋妙一样能干,会挣钱就好了。
一路都称不上很愉快。
但也只是那一回如此,其余几次也叫了对方的车,倒没有这样情况出现过。
宋妙既然把差事交给了程二娘,就不著急插手,想著既是试用,先看几天再说。
况且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自己是找车夫,能把车赶好了,人品又没有硬伤就够了,给的也是寻常价钱,总不好过分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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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捲粉虽然很快就售卖一空,但暂时还没有收到反馈,宋妙一时分不清是因为自己从前打的底子好,还是卷粉真的卖得好,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