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鸣没好气瞪了老友一眼,道:“先前还看不上我这青稞饼——若能把这事情落定,我回去拉下这张老脸给你求一整兜饼回来,如何?”
又道:“小娘子可不单会做这青稞饼,她旁的饼、菜做得也极好吃!”
说着,把中午吃的,昨日吃的,这一向吃的,本想捡个三五样特别出挑的出来说,结果越说越多,越形容,口水越流,明明已经吃饱,两个人还是吞着口水睡的觉。
次日一早,那李怀端先拿着公文去见了知县。
汲县知县简单扫了一眼纸上文字,脸色就有些不怎么好看,道:“滑州治水本是好事,我们离得近,若他们能有一点两点效用,沿河田地少受些灾,帮一帮手也没关系,只这次怎么要恁多船只,是不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顺手搭一把也就算了,如此一来,全给他干活,自己事情还做不做?”
李怀端便道:“确实要求有些多,只这回却是我有个老友,打京城来的,晓得我在这里任职,一心想要照顾,特地奔我来了——知县,而今滑州城四面道路不通,雨水也不停,想要通路,估计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但他们灵河镇人晓得有一条路,虽绕远些,能到滑州。”
“修堤挖河,不知要调用多少人力、物力,听说眼下滑州连粮米都要跑来外头调用了,其余必定也多有缺漏的。”
“我那老友提议,叫咱们今次大张旗鼓办了,他们已是使了人出去传消息,要买各色东西。”
“灵河镇码头小,到时候还不是得从我们汲县码头出发?”
“真要能引来许多商队,多少船都不够使的,人一多,货也多,叫人晓得这里路能通,一则多收一笔码头船只钱,二则许多人衣食住行都要原地解决,采买、住宿、食水嚼用,哪样不是开销?还能贴补贴补县中百姓!”
那知县倒不是听不进旁人说话的,琢磨一番,有些意动,只是问道:“做不做得过来?”
李怀端就把钱已是给了的事情说了,又道:“就当衙门出一回力,我同下头人说说,辛苦两日,给百姓挣个嚼头——前一向涨水,咱们约束船只不得轻易下河,许多人手停口停的,正发愁哩,正好这几天上游雨停,水退了些,舟船能行了,不然我也不敢去试。”
那知县果然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