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把咱家的所有家当都输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我起早贪黑的干活,可却渐渐的连利息都还不上。
就这样,还要经常满泸州的找你,一次次的,把醉死的你从各个地方……」
「你说够了没有?」刘彦昌打断道。
沉香抿了抿嘴,道:「我没说够!爹,算我求你了,你安生一点行不行?
只要你能好好过日子,有义父的栽培,我一定能让咱家越过越好。」
「义父……呵呵,义父。」
刘彦昌嗤笑道:「你亲爹还没死呢,就认什么义父,你可真孝顺啊。沉香,你是不是巴着我早点去死,然后你就轻松了?」
沉香蓦然睁大双眼,这番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插进他柔软的内心。
然而刘彦昌却犹自不肯罢休,霍然转头看向客房,紧盯着门前的秦尧道:
「谁允许你收沉香为契子了?你问过我这个做亲爹的没有?
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收他做契子,得给钱!」
「刘彦昌,你简直比猪还蠢。」秦尧平静说道。
刘彦昌身躯一颤,满脸惊骇:「你怎么知道这名字?」
「吾乃天界御使,洞察三界六道,我既然收了沉香做契子,又岂会不调查他亲爹的背景?」秦尧说道:「这一查不要紧,却查出了很多过往秘事。」
听到这里,沉香忍不住问道:「义父,你有没有查到我娘是谁?」
「不要说!」
刘彦昌宛若被踩中尾巴的猫,立即嘶吼着叫道。
秦尧淡漠道:「懦夫。」
刘彦昌面色一僵,目光死死盯着秦尧:「懦夫?你说我懦夫?!」
秦尧道:「是,连过去都不敢面对,只能以酒消愁的人,不是懦夫是什么?」
刘彦昌嘴唇颤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
「天界无道,皇天不长眼,拆散鸳鸯,毁人家庭,特别是王母娘娘,她作为天上的至尊,却是人间的王八蛋,地上的一条狗。」
看着他几近疯魔的模样,沉香被吓到了,僵在原地,手脚冰冷。
「我有上天所赐的才华,得天独厚,人中之龙,可却被她夺走了一生挚爱,这公平吗?凭什么?
是她,全都是她的错,作孽的是她,我才不是懦夫,我只是……只是……」
刘彦昌越说越激动,但说着说着却又卡了壳。
「你只是什么?说啊。」
秦尧道:「你不说,你语塞,我来帮你说。
你只是无能为力,只是无力抗衡,于是你自甘堕落,将刘彦昌变为刘庸,将腹有诗书的才子变成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以此来与天命抗争。」
刘彦昌连退数步,瞪大双眼,犹如见鬼般惊恐:「你,你,你……」
「你什么你?」
秦尧痛骂道:「刘彦昌,你这一生,你对得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