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在这时代,还能恪守修行者的本分就能称之为高义了。」
一休张了张嘴,终是无言以对。
「师父,您不是说那张大胆背后有高人庇佑吗,我们为什么要和他背后的高人死磕?您如果觉得收了钱,必须得办事,我们大不了去把潭府的金子退掉嘛。」马家祠堂不远处,小小山谷里,一袭青色道袍的道童一边扎着法坛,一边扭头问道。
肥胖秃顶的钱开坐在拿来的一个蒲团上,冷笑说道:「吃进你师父嘴里的好处,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那张大胆背后的确有高人不假,但师父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当面对战,我或许不敌他们一拥而上。可暗中斗法,再高的高人到我这里也得低头!」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又强调道:「这不是自卖自夸,而是对我几十年左道旁门修为的信心。敢和我作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这番话,道童适时的给出一个崇敬目光,令钱开心里很是受用,继续说道:「不知不觉间,伱跟我也不少时间了……为师今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通过考验,从明天开始,我就传你遁地术与驭鬼术。」
道童精神一振,紧张又欣喜地问道:「师父,什么考验?」
钱开向四周望了望,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我慢慢给你讲清楚……」
时光飞逝。
夕阳落山,暮色将至。
张大胆如约来到马家祠堂前。
「大胆,给,三十两银子。」等候多时的癞皮狗从怀里掏出三锭银子,递送向前。
张大胆一把将银子夺到手里,轻车熟路的踏进祠堂,转身威胁道:「明日一早点来接我,敢耍花样的话,等我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你说的,我能耍什么花样?」癞皮狗呵呵笑着,伸手拉上房门,捆上铁锁。
「呸。」
大步离开祠堂后,癞皮狗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吐了口口水,咒骂道:「希望你今晚就能早登极乐。」
「我见过最黑暗的东西,就是人心。」这时,祠堂门前转出两道身影,一老僧望着他的背影叹息。
秦尧轻轻松松的将铁锁扯断,笑道:「总有一束光能冲破黑暗,地狱中也会有圣贤。」
一休哑然失笑。
他这是被开导了吗?
尽管并不需要。
但不可否认,感觉还不错。
「秦爷,您怎么来了?」祠堂内,张大胆快步迎了过来。
「需要以你为导航,定位那邪法师的位置。」秦尧随口解释道。
「我该怎么做?」张大胆询问说。
一休从身上的布包中掏出八面金佛镜,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镜子中央滴一滴血吧……」
「嘭!」
一更天,祠堂内,对门棺材的棺盖突然被弹飞起来,无面僵尸身姿轻盈的自其中跳跃而出。
一休手结法印,将一道金光打进宝镜中,只见宝镜上八佛亮目,镜片中闪过一幕画面。
「就在这不远处!」秦尧低头看了一眼,飞身跃出马家祠堂:「大师,大胆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一休端着八面金佛镜,转身一掌将蠢蠢欲动的僵尸打回棺材里,朝向张大胆说道:「去把棺盖给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