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都不会,话也不会说,白养你了!你看看xxx,真是比不上别人一点!」
……
一句叠着一句,机械而尖锐,像是坏掉的磁带被强行倒放,齿孔撕裂,磁粉簌簌脱落。
嘲讽谩骂的声音层层堆叠,轰鸣成潮,震得耳朵钝疼。
三人仓皇捂住了耳朵,指缝却堵不住那钻骨的尖啸。
可那两团灰影已然起身,步伐钝重的朝他们走近,似是锈蚀的齿轮缓慢咬合。
声浪愈发高亢,仿佛整间屋子的墙皮都在跟着嘶喊哀嚎。
林晔胸腔被挤压得发紧,声音的伤害不止是刺向耳膜,更是在心脏撕开了一道口子。
在声音的浸染下,一股粘稠的抑郁从裂缝汩汩涌出,将一切理智侵吞。
自己为什幺要活着?
内心重复回响着这个声音,在颅腔里来回撞击,几乎要将他撞碎。
绝望骤然涨潮,冰凉的灌进肺叶,令他窒息。
诅咒的剑刃已经悬在了脖颈,只待轻轻一抹。
他突然间就很想死,仿佛世上已无可留恋之物,只有死亡才是超凡的解脱。
他松开了堵着耳朵的手,煤油灯从指尖滑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诡异的是,玻璃瓶身不仅毫无损伤,灯油也一滴未漏。
火苗颤了颤,仍然孱弱而固执的燃烧着。
林晔摸出了随身的小刀,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锋口划上皮肤的一瞬,郑晚霜猛的一脚,踢得他撞到了墙上。
小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疼痛像是闪电劈开混沌。
林晔恍然惊醒,自己竟然被那声音蛊惑的想死!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他颤抖着手拾起煤油灯,红光映在他的瞳孔跳跃。
林晔在极度的情绪失控下,狂怒抑郁恐惧混杂,最后在喉口炸开。
他竟然对着那两个只会播放声音的怪物破口大骂。
「草泥马的!脸都没有的狗东西就会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