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老板你买粮找刘老爷就对了,你上那鞍山,眼睛看到的田地全是刘家的,刘老爷可是个好人啊,经常给佃户减租送粮。」
「那幺多地啊。」林晔看似露出了惊讶羡慕的神情,而后八卦的小声问,「那这刘老爷那幺有钱,姨太太不得娶十个八个啊。」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种食之性也的风月之事。
「这倒没有,刘老爷就娶了两。大老婆生了两个儿子,但早早没了。前几年娶了个小老婆,不过没到一年也死了,可能是有点命硬克妻。」老板说着,又补充,「不过刘家两个少爷就混的不行,成天不是赌钱就是喝花酒的。」
老板挤眉弄眼的小声说,「我偷偷跟你说啊,听说有一次,这两兄弟在怡红院点了四个姑娘,还是在一间房!」
一间房!
老板那表情,似乎像是亲眼所见。
「刘少爷还说过他们兄弟两玩过双生姐妹花呢!」
林晔听了表情古怪,「那他们可真会玩,就没娶妻吗?」
「怎幺没娶,刘老爷给他们找了门当户对的夫人。不过男人嘛,家花哪有野花香?」老板眉飞色舞,又说了好些这两个少爷的风流韵事。
看来老板也是个八卦的人,林晔就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又东扯西扯了一些,林晔又如法炮制换了一家。
虽然各家话术各有不同,但打听来的消息大差不差。
小镇上的人对刘老爷的风评还不错,但对刘老爷的两个儿子就不行了。
不是说太混帐,迟早把家业败光。
就是说太好色,迟早死在头牌的肚皮上。
而对于那个入门不到一年就死的姨太太,外面所知不多。
只知道她是穷人家的孩子,走了运被刘老爷看上,可惜没有福气死的早。
辗转了几家,终于有了个认识那死去的姨太太的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苦力,身上衣服修修补补的,听着林晔在问,便上来和林晔搭话。
「刘老爷娶的姨太太我认识!」
「你认识?」林晔有些惊喜,但展露出的神情更多是好奇,八卦。
「我认识她爹。」老苦力挥舞着蒲扇,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家,我也不用出来做苦力!」
看来有故事啊!
林晔目光微沉,给老苦力递上了一颗碎银。
老苦力欣喜的接过,塞进口袋里,「我原本就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花了所有积蓄,在张家村建了房租了地,刚好就是在那张虎家旁。」
「哦那张虎就是姨太太的爹。」老苦力补充道。
「他婆娘早死了,听说是被他打死的。因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不过他命好,卖了女儿大赚了一笔,不仅把债还了,还又娶了个新婆娘,日子那个滋润啊。」老苦力说着,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后来呢?」一旁的郑晚霜轻声追问。
「后来张虎家半夜起了场大火,他和他爹妈,新娶的婆娘和原配留下的小儿子,全家老小都烧死了。」
「几个人擡出来的时候黢黑黢黑的,都快成炭了,还是刘家帮敛的尸。」老苦力说着变了脸色,似乎仍心有余悸。
「可怜我新建的房哦,在旁边跟着烧没了。这狗东西,富贵的时候我也没得好,倒霉了还要连累我。要不是那场火,我也不会流落街头。」
老苦力骂骂咧咧,全是对被连累无家可归的不满。
林晔则是不由联想到了昨夜的泼水饭,这一切似乎是对上了。
姨太太是溺死的,所以他看到了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而卷发女则是烧死的,很有可能是遇上了她的家人。
这一家都死的蹊跷,不然也不会游荡在刘家大院外。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是谁要害死无足轻重的他们一家?害死他们的目的又是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