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害死你儿子的真凶,会是那个向你许诺、帮你实现愿望的神明!?」
陈九源每问一句都刻意停顿一瞬。
那双漆黑的眼珠,死死锁住梁通被乱发遮住的脸。
他最后轻声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梁师傅,我讲的对不对?」
铁椅被撞得「咯咯」作响!
梁通猛地擡头,那双浑浊的眼珠里,恐惧、惊骇与疯狂交织炸开!
那不是对差佬身份的畏惧,而是内心最深处、用五年谎言构筑的精神壁垒被一语洞穿后的彻底崩塌!
「你……你……你怎幺会知道……」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嘶哑难听。
「我知晓的远比你想像的要多。」
陈九源直起身坐回椅子,声音恢复之前的平淡。
「在你屋里,我见到你供奉的『牌位』,那块属于你儿子梁宝的头骨。」
「警署的档案我也看过。他七岁,殁于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十四,盂兰节前一日,距今整整五年!」
「档案上白纸黑字写的是失足溺亡……」
陈九源盯着梁通的眼睛,拉长声音,一字一句敲击在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但是那块骨头上的怨气告诉我,他不是失足溺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梁通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不……不是的……报告……」
「报告是活人写的,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