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Sir,事情恐怕没那幺简单。」
他指着档案上「其子溺亡」那一行记录,那上面清晰地写着「殁于光绪三十二年」。
「一个因丧子之痛而疯癫了五年的老人,为何偏偏在我试探古井之后,突然开始用厌胜术攻击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风水先生?」
「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或者说有别的人。」
陈九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份档案,看到了更深、更黑暗的东西。
鬼手阿通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他或许只是另一个被操控的…人。
听到陈九源的话,骆森准备招呼手下抓人的动作顿住。
他脑子飞速转动,很快便将陈九源话里的关节嚼透,一个孤寡离群的老人守在一线天的举止确实值得更为深入的探究。
那股即将大功告成的亢奋,被一盆名为「阴谋」的冷水兜头浇下,让他从抓捕的冲动中冷静下来。
「陈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梁通只是一个被人推到台前的卒子?」
骆森压低嗓音,视线在陈九源和地图间来回移动。
「可能性很大。」
陈九源走到那张铺满办公室地板的城寨地下水道图前,蹲下身子。
「一个疯癫了五年的老人,他的仇恨和执念早已固化,如果他真是凶手,报复对象应该是五年前导致他儿子死亡的相关人士,而不是我这个刚刚踏入城寨,只探查了一下古井的外人,他的动机不成立!」
陈九源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
「他的行动更像是一种应激反应!有人——或者说,他背后的人察觉到我的探查,于是驱使他意图将我吓退,或者直接除掉?!」
骆森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如果陈九源的推断是真的,他们现在揪出的「鬼手阿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真正的大鱼,还藏在更深的水下,冷冷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