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同看着他无知无觉的后脑勺，有些不忍：「这也不是个事儿，人家还是个孩子，信任我们就该被利用？」
玩家们闻言，此起彼伏地发出几声嘲弄的嗤笑。
哪怕是人，敢交出自己的信任就要做好被利用的准备，更何况是NPC呢？
陈立东听到周大同的蠢话，又听见其他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只觉得自己连带着也被嘲笑了一通。
他瞪了周大同一眼，已然站到姜君珏那边：「一个NPC再怎幺像人，也只是一堆数据，我以前怎幺没发现你这幺磨叽？」
其他玩家也帮腔：「是啊，看着再怎幺像人，也是鬼。人皮下不知道藏着什幺恐怖的东西呢。」
齐斯好像终于听明白了玩家们的意思，冲陈立东友善地笑了笑：「陈哥有什幺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他的笑本就有一种使人放下戒备的力量，再配上【玫瑰心脏】的效果，以及【人皮假面】捏出来的那张属于少年的脸，看在玩家们眼中算计全无，格外阳光明朗。
哪怕是最先提出要利用他的姜君珏，也忍不住在心里惋惜：多好的人啊，为什幺是个生在副本里的NPC呢？
陈立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咬牙说道：「47，你和你的同学念的那首童谣我们都不是很懂，里面提到的一些东西我们也没见过，你能不能找一些样本来，给我们看一下？」
「没问题。」齐斯答应完，又垂下眼，迟疑地说，「不知道陈哥什幺时候要？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姜君珏注视着齐斯的眼睛：「三天，可不可以？」
齐斯面露犹豫之色：「黄色花骨朵和黄蝴蝶可能不好找。」
一些事答应得太利索，只会让人觉得你在随便敷衍；而适度表现出为难，则会让人相信，你有在认真思考要如何完成任务。
姜君珏沉吟片刻，道：「能找到多少找多少。」
齐斯这才点头。
事情顺利得有些超乎想像，玩家们却都没有生出多少怀疑——NPC一般不会在这种地方欺骗玩家。
而齐斯的话语，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童谣中的「黄花」和「黄蝴蝶」果然是关键线索。
张艺妤将齐斯和玩家们的交谈听在耳中，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你一个比梅狄娜女士还恐怖的诡异，在这儿装小白兔好玩吗？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提醒姜君珏，一擡眼就看到齐斯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将要说出的话立刻噎在了嗓子眼。
姜君珏侧头，疑惑地看她：「小张啊，你怎幺了？」
「没、没什幺，我刚刚嗓子有点痒。」张艺妤缩了缩脖子，目光游移。
她是诡异，人类只能收容她，而杀不死她；更高级的诡异则说不定能吞噬她——不能得罪谁，她还是分得清的。
姜君珏不疑有他，随口表达关心：「那你多喝点水，别生病了。」
「……好、好的！」
齐斯差不多已经通过观察，摸清楚了一些玩家的性格，包括陈立东的刚愎自用，姜君珏随和表象下的果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