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放话「谁再和齐斯玩,我们就揍谁」后,他那唯一的「朋友」怕了,每次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好像躲避瘟疫或者猛兽。
甚至,在孩子们的号召下,「朋友」也开始向他吐唾沫,扔泥巴。
当「朋友」又一次故意撕毁他的书本时,他空荡荡的情绪宫殿里终于织起了一抹属于人类的情感。
难过、痛苦亦或是愤怒,总之,那是一种极度负面的感触,不容拒绝地构成了他对情绪的最初的认知。
为了不被「朋友」用憎恶的眼神看着,他只能让那双属于「朋友」的眼睛永远闭上。
从小,他就是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孩子,杀一个同龄人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不过后续的麻烦确实让他反胃。
彼时他的父母还在世,他当然不能将尸体带回去;而留在外面,又有发臭腐烂,被治安局发现的风险。
他没有办法,只能一口口把他那个傻乎乎的「朋友」吃掉,吃得很干净,很撑。
——一点儿也不好吃,他再也不想吃一次了。
……
思维触及到记忆中的灰色地带,掀起阵阵尘霾。
齐斯抿了抿嘴唇,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基本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说的细节完全和死者的死法相吻合,却没有一个人指认他,只有一种可能——玩家们看到的尸体并不一样。
齐斯看向查理,礼貌地询问:「请问我们可以中场休息一会儿,交流一下关于尸体的细节吗?」
「当然可以!」查理愉快的笑声在面具下闷闷地响起,「看来1号先生已经发现我留下的伏笔了!非常好,非常有戏剧性!」
这话一出,玩家们都顾不得纠结齐斯的血腥自述了。
提示不可谓不明确。
董希文喃喃道:「我看到的尸体是个年轻的男生,身上多处骨折,脑浆流了满脸。」
「不对,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和惠苍白着一张脸说,「我看到的是个肥胖的男人……」
齐斯笑了,用手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下颌:「伱们还记得前置提示吗?『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凶手可不一定只有一个。」
「我明白了,我们每个人都是凶手,看到的都是各自杀死的第一个人。」汉森脸上现出狞笑,「你们装得可真好,要不是周可指出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投成凶手,让我去死?」
众人不承认也不否认,答案十分明确,毋需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