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思绪在脑海中飞驰而过,后来的生物眯起眼,似笑非笑:「这个研究院太冰冷无趣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度过余生——还是现实世界比较有意思。」
斜倚着的青年坐直了些,做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神情:「我也是这幺认为的,所以在设计这个研究院的时候,我还加了点彩蛋。如果你能逃出去,或许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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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谁?」
青年反问:「那你觉得你是谁呢?」
齐斯在心底估算着攻击的路径和距离,面上笑着说:「我可以是任何人,但在此情此景下,我觉得我还是作为『齐斯』比较好。」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青年也笑了,从高背椅上起身,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居高临下地看他,目光似怜悯似戏谑:「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了,我是真正的齐斯,而你,是我的复制体。」
「胜利者才有资格定义每个人的身份,不是幺?」齐斯说话间已经完成了计算,将手中的尸体推向青年,同时几步冲过去,擡起手肘去击后者的颈侧。
眼前的青年笑得含讽带刺,好像早有预料般,侧身躲过尸体,同样擡起右臂,姿势和他如出一辙,指尖却夹着一抹银光。
余光瞥见对方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他目光微凝。
是了,武器,他缺少武器……
从始至终,布局者都没有给他获得武器的机会……
眼前的青年眉眼弯弯,语调戏谑:「只有齐斯才能算计齐斯,我这幺说,不知你有没有好受一点?」
是啊,最了解他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在其他水平相同的博弈中,任何一点细节的差池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
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在自己与自己的博弈中,拥有先手优势的那个自己不可能留下失败的破绽和余地……
「确实感觉没那幺难受了。」他说,「但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不爽呢。」
冰凉的指尖已然飞掠到颈侧,执刀的青年露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容:「既然不爽,那就尽快去死好了。」
刀割般的刺痛从接触处传来,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带走全身的气力和热量。
无力感和寒冷密密麻麻地席卷全身,将人从头到脚拖拽进虚无的深渊。
分明是绝望的情景,他却不合时宜地兴高采烈。
死亡的独特体验令人愉悦,获知真相的趣味盖过了生命本身的价值,他兴奋得要命,想要哈哈大笑。
无奈肌肉早已不受控制,这会儿的他连扯动嘴角这一微小的动作都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