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昨夜下了场雨,天此时还未晴,盛夏难得的凉爽天。
看热闹的百姓早早凑到县衙外,堵得水泄不通。不止是百姓,想来费县三家士族的人也混在其中。
三家关系彼此牵制,似敌似友。若冯家真的被这毫无章法的知县打垮了,对他们而言好事一桩。不过兔死狐悲之感总归有的。
牧苏坐到桌案前,一拍惊堂木:「费县知县被刺杀一暗今日重审。带人犯冯家家主冯乐圣上堂!」
不多时,冯家家主被带到台下。
他白发凌乱,脸上有明显淤肿青紫,一身绸衣染上大片泥污。
牧苏惊得站了起来:「冯家家主这一身伤如何弄的!捕头!」
「属下在!」捕头抱拳来到堂下。
「我不是让你们好生照料吗,怎幺成了这样!」
捕头回答:「大人,冯乐圣在大牢里作威作福肆无忌惮,惹了同房囚犯。我等赶到时那群囚犯正在殴打冯家家主。分开他们后已经这样了。」
这话没人信。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哪会去招惹穷凶极恶的囚犯。
不过这事死无对证。
只见牧苏一愣,说的跟真的一样:「冯家家主老当益壮,晚辈佩服佩服。若不是刺杀朝廷命官是杀头的罪,说不定你未来还真成了大牢里的一霸了。」
纵使狼狈冯家家主倨傲不减,擡头直视牧苏,冷笑一声:「你敢杀我?」
「可不敢乱说。」牧苏连连摆手一脸羞赧,而后趴到桌案上身体前倾,一字一句道:「杀你的不是我,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