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幻影徐徐浮动,一道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人影就像是一个坐在昏暗街道边的小摊上的陌路旅人,迷雾之下,只有一盏老旧的油灯释放着微弱的光辉。
似乎是因为林异已经完全看不懂那些符号了,所以那本书就显化出了这个人影,通过口述的方式,缓缓地倾诉着书中的文字:
「这是我杜撰出来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位『旅者』……」
」X000年的8月,夏末,我……哦不,那位旅者为了追寻某些踪迹而踏上了斯堪地那维亚区域……」
「距离「黑月哨所」被「月-III」勘测团发现已经过去了半年……北盟在接连损失精锐之后,终于愿意松开紧咬『自由』的嘴巴,舍得让我们,哦不……舍得让『旅者』带人进入那一片区域……」
「如果那帮刚愎自用的白皮猪愿意早些签署协约,损失还不会这幺大……但似乎人命在他们的利益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
「经过漫长的跋涉……旅者终于抵达了「黑月哨所」……」
「传说那是人类历史上最接近神明的那一批人为了抵御所谓的『迷失魂灵』而修建的城墙壁垒……隔着遥远的距离,旅者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座古老城池之中散发出来的厚重气息……」
「……」
「当旅者抵达黑月哨所的时候,北盟的人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旅者花了一些钱撬开了几个正在撤离之人的嘴巴,得知,北盟的高层从一帮喜欢玩塔罗牌的人的口中得知,「黑月哨所」即将彻底沉入另一个世界……留给旅者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
「……进入「黑月哨所」的3天……旅者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可逆的畸变……他开始时不时地听到一些召唤,那声音在风中回旋,像狂躁的风卷着风雪不断蔓延,又像是空灵的嗓音在哼唱着某种不知名的古老但富有韵律的曲子……」
「旅者……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于「黑月哨所」之中,迷迷糊糊之间来到了一扇、不,一些拱门前……」
「那些拱门……像树根扭曲而成的板块,虬枝的纹路构成了门的框架,像巨蟒般粗壮的血管沿着门框虬结盘绕……」人影的声音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接着继续道,「那些拱门在呼吸……像是活的肌肉或者别的什幺东西……渗出的脓液在虚空里凝结成星形的结痂……」
「旅者尝试着推开拱门,但却无法推开……」
「他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拱门表面的硬壳……」
「那硬壳……像节肢动物的甲壳,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泽,但一被切开,腐败的紫红色肌理就翻卷了出来……」
「拱门被剖开了……那是超越人类解剖学认知的创伤形态——每道拱弧都是溃烂的筋膜,门楣处垂落的粘稠雾气实质是坏死的神经突触,它们裹挟着蓝绿色的磷光……那萤光,分不清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又或者是别的其他的颜色……星星点点的,像无数只萤火虫一般在那边飞舞着……」
「那个画面其实挺美好的,但在后来的时光里,我每次……呼、呼……旅者每次想到,都会觉得既邪典又妖异,像是在舞动着某种诡异的舞蹈,刻画着某种说不上来的邪恶的仪式图腾……」
「旅者戴上了一种特制的观测镜,在过滤掉了绝大多数的可见光谱后,终于看到了一些显露出狰狞的痕迹……」
「那些门……那些门的肌理,像某种诡异的海洋生物体表上的绒毛,每一缕似乎都承载着一些诡异的气息……」
「门……那扇门……不……哦不……」
「我……不,旅者原本正在直视着那扇门……但身边的惨叫声唤醒了他……」
「他亲眼看到他的助手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