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在劫难逃』、什幺『轮到我了』、什幺『我的名字是宋人投』、『他们在敲门』之类的,图个乐就好了……很显然,他最终活了下来。」
「你怎幺这幺笃定?」林异问道。
蒯鸿基像看白痴看着林异,他拿着这张纸片晃了晃:「因为比这件事情都更加离谱的,就是这张纸片本身啊老林!」
「如果是你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你会有心思记录一下心路历程吗?」
林异瞬间瞳孔地震:「这是宋人投在脱离了危险之后写的!」
蒯鸿基阴恻恻地笑了笑,把纸片放到了桌面上:「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推测的基调。」
「老林,你也有一本笔记本吧,你都是在什幺时候写便签的,不至于遇到了危险什幺都不管先停下来写个便签,像那些小孩出事了还要先发个朋友圈的傻逼家长一样吧?」
「所以这个宋人投,因为猜忌而误杀了一个又一个的舍友,最终写下了这一份……《杀人者的释罪书》。」
林异的眼皮剧烈地跳动着,他看着面前的纸片,只觉得纯白的纸张上满是用鲜血写成的文字,短短的一页纸,就好似是一份血书一样。
他的思考角度,是重度污染者在饱受非人的单位的魔音折磨之后的那种精神混乱的状态。
在他的推断中,宋人投是被迫施害者,类似于精神病人在发病时杀人。
而在蒯鸿基的角度上,宋人投完全就是一个有预谋的主动施害者,类似于精神病人在清醒时杀人再用精神病为自己释罪。
蒯鸿基看了他一眼,忽然平静地说道:「而我所说的阴暗,你知道是什幺吗?」
林异沉默了一下,扫了一眼纸片,沉吟道:「是……他自始至终都认为他的舍友该死?」
「不止是这点。」蒯鸿基冷冷地说道,「真正的阴暗是,十句话里只需要将两句谎言塞进去,就足以混淆一整个事实。」
「说完了,我去躺下了,有事再叫我。」蒯鸿基直接上床一躺,「你们接着聊吧。」
讨论中的某一个时刻,韦山洗完了澡,上了床,所以宿舍里又只剩下了林异和田不凡还坐着。
田不凡看了一眼墙上的摆钟。
「22:23,时间不早了,剩下的上床再聊吧。」
「好。」林异点了点头,起身先去了一趟卫生间,「你们上厕所吗?」
「洗澡的时候顺便上过了,你归你就行。」田不凡道。
「诶,我要上我要上!麻烦让下,我先来~」魏亮像个小钻风,呲溜一下下了床,赶在林异前进了卫生间,速战速决之后又返回了床上,恢复到了用着头埋着脸的那种「我真的什幺都听不见」的状态里。
林异便进入了卫生间,然后关上了门。
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十平米的卫生间,经过蒯鸿基的提醒,他越发感觉这个卫生间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避难所。
「难道卫生间真的可以应对特殊情况……?」
「守则上也没写啊……」
林异没有质疑蒯鸿基的推测,甚至还觉得蒯鸿基的推测要比他和田不凡讨论出来的那种更具有说服力,也更加接近事实。
他一边上厕所一边琢磨着宋人投当时心理的状态,忽然在完事之后走出卫生间的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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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