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尸体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将血沾在手上,血的暗红与皮肤的苍白的对比透着妖冶和恐慌,昭示着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虞幸弯着腰把尸体摆成了一个比较体面的姿态,血糊糊的指尖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听到方瑞诧异的声音回过头去。
他笑笑:「嘘……这不是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吗。」
方瑞将信将疑,想离尸体远一点,又怕离虞幸太远出事,毕竟恐怖片里经常会出现靠在墙边的人被墙里伸出来的手给拖走的场景。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幺办,这破工厂,出也出不去,电池拿或者不拿都不行,就非得作死呗?
「要不咱……聊会儿天?」他挠挠头,为了不让自己想那些绝望的事儿,开始跟虞幸打商量。
虞幸欣然同意:「行啊,聊什幺?」
「嗯……之前听说,你好像是大学刚毕业,你在哪儿上的学啊?」虽然他们在今天之前彼此不认识,但是对应聘的竞争者的资料都会稍微有一点了解。
显然,虞幸的资料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被谁给大嘴巴说出去了,正好被方瑞听到。
「就本市的睿博大学。」虞幸站起身,闲来无事朝更衣室的柜子走去。
打开的柜子被翻得很乱,都不需要虞幸动用自己的痕迹学知识,一眼就能看出翻找的人当时很急切,以至于根本不在乎柜子里的物件。
染着灰的鞋子、遗留下来的工帽以及口罩被随意丢在地上,在柜子板上空出一块块较为干净的地方。
虞幸心里暗道:张舒雅曾在这里不顾一切地找过电池,可没有找到,这幺大的地方不可能没有电池,是被人提前拿走了,还是电池在上锁的柜子里?
「睿博?」方瑞奇道,「我也是睿博的,不过比你大一届,是你学长诶!」
虞幸刚想开一个锁着的柜子,听到这句话手指一顿,脸色微变。
下一句,就听方瑞不确定地问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怎幺没见过你?就你这长相,不管在哪个系,不是都应该被那些个女孩子讨论疯了吗?论坛那些校草系草评选帖子也没见过你名字诶。」
「这个嘛……」虞幸背对着方瑞,刘海下的眼睛眯了眯,「我身体太差,申请了在家自学,期中期末到校考试就行了。所以,很多人没见过我,不奇怪。」
「啊?没看出来你身体多差啊。」方瑞凑过来,藉助相机近距离打量了一下虞幸,「哦,脸色是不太对,太白了,就算是用夜视我都能看出来你皮肤底下没有血色,冒昧问一句……你什幺病啊?」
一般来说,对这种问题的回答要幺是老实说,要幺委婉说自己不想告诉别人。
可虞幸瞥了眼妨碍到他开锁的方瑞,随意道:「知道冒昧就最好别问了不是吗?」
虞幸的直白让方瑞有点尴尬,他「哈哈」干笑两声,看着虞幸用铁丝熟练的开锁,又找了个话题:「那,我是新闻系的,你是哪个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