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幽绿的磷光背景下,腔体深处果然有一片与众不同的、昏红黯淡的光晕,光晕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古老的、中式风格的布置轮廓一似乎有供桌,有垂幔,甚至好像还有一个香炉,炉中似乎有细香正在袅袅飘着轻烟。
汪好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乌龟肚子里————怎幺会有这种东西?!」
钟镇野眯起眼,沉声道:「这东西出现在这里绝不寻常,搞不好,这才是真正困锁一切怨念的核心关键————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压下心中的诡异感,小心翼翼地在滑腻柔软的「地面」上挪动,缓慢地向那昏红光芒处靠近。
越走近,景象越发清晰,那诡异感也越发浓重。
那确实是一个灵堂。
一个风格古拙到极点的灵堂。
供桌之上没有牌位,只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用枯黄稻草粗糙扎成的小人,小人身上还贴着某种暗沉的符纸。
供桌正中,确有一尊造型古朴的三足青铜香炉,炉内积着厚厚的香灰,而炉中,赫然插着四支正在静静燃烧的线香,香头红点明灭,青烟笔直上升,在这死寂诡异的龟腹空间中,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邪门。
汪好停下脚步,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扫过灵堂的每一个细节—一香炉的形制、纹饰,供桌的木质与榫卯结构,甚至那线香的质地————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这风格、这纹饰、还有这香炉的铸造工艺————这至少是汉朝的东西!甚至可能更早。」
钟镇野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锁定着那个香炉:「这鬼地方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怎幺还会有香在烧?看这香的长度,根本没烧下去多少,总不会一直有人在这里续香吧?」
汪好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那四支线香,低声道:「更重要的是————神三鬼四。敬神烧三炷香,祭鬼才烧四炷。这四支香————拜的绝对不是正路东西!」
钟镇野立刻将所见景象,尤其是那四支香和稻草人的细节,迅速反馈给了上面的林盼盼。
短短数秒后,林盼盼的回音传来,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确认:
,钟哥!汪姐!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怨念们告诉我,它们在漫长岁月里,精神经常被一个反复出现的画面折磨、侵扰,让它们不得安宁,怨念越来越深重,无法解脱————那个画面就是—被四只香供祭着的稻草人!」
钟镇野立刻追问:「那它们知不知道该怎幺破解?毁掉那个稻草人?还是弄熄那四支香?」
林盼盼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它们————不知道。它们只知道那是痛苦的根源,但具体怎幺破除,没有任何头绪。」
汪好闻言,立刻道:「这东西邪门得很,看着不像寻常镇压,更像某种恶毒的诅咒。问问张二强那边,他们队里那个蔷薇,不是擅长诅咒之类的手段吗?看她有没有头绪。」
这时,雷骁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钟!小汪!你们可能得快点了!盼盼这边脸色越来越差,呼吸都很急了,她快撑不住了!」
「雷叔我没事!」林盼盼立刻反驳,声音虽然明显虚弱,却带着倔强:「我还能坚持!钟哥你们别分心!」
钟镇野与汪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
「抓紧时间。」汪好语速加快:「你去联系张二强,我这边再仔细观察一下这个灵堂,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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