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它的模样,雷骁、汪好、林盼盼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只有钟镇野最为冷静,他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我们是这两日方才通过极乐宫、抵达怨仙坑的新人,已决意投身怨仙大业,前辈未曾见过我等,也是自然。」
那些人头同时蠕动着,张开嘴,发出重叠幽怨的声音:「原来如此————是新来的同道啊————这便可以理解了————你们说,栾子骞————现在何处?」
汪好强压着心悸,立刻接口:「我们也不甚清楚具体位置,但他们已控制了白龙尊者,恐怕正猛攻源蛹所在!」
那高大的骷髅胸腔内的人头们同时点了点,发出嗡鸣:「好————我去解决————你们,尽力多捞取一些怨铜」上来————这对滋养源蛹,至关重要————至关重要————」
它说着,迈开巨大的骨足,摇摇晃晃却又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石室门口走来。
四人立刻屏息让开道路,它从四人中间走过,又费力地弯下巨大的身躯,才从门框中挤了出去,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四人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汪好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压低声音:「没想到————这幺好骗。」
雷骁瘫软般地靠在一旁石壁上,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妈的————吓死老子了————赶紧的,这摊子血池怨铜,咱们该怎幺给它破掉?」
血池中,那些沉浮的青铜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缕缕暗沉粘稠的怨气升腾,融入空气中,令本就窒闷的石室更添几分阴森压抑。
「盼盼。」汪好看向身旁的女孩,语速加快:「你的小蛇,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吞掉这些怨气?」
林盼盼立刻摇头,脸上带着担忧:「不行的,汪姐。之前在死村为了维持阵法,强行给它灌注了太多怨气,它现在已经有些躁动不安了,如果再吞下这幺多————我怕它会彻底失控,我需要时间让它慢慢消化。」
钟镇野目光转向雷骁:「雷哥,你的阳五雷至刚至阳,能否强行破开这些怨气?」
雷骁苦笑,指了指周围厚重的岩壁:「小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在这地底深处,我上哪儿引天雷去?光靠我画这几张雷符,就算布个符阵,也是杯水车薪,根本撼不动这幺庞大的怨气根基。」
说话间,血池中的青铜器已融化近半,更多的怨气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灰色纱幔,缠绕在几人周围。
正如刚刚那个骷髅所说,只要它不在了,这些怨铜就会立即消散。
汪好视线越过翻涌的血池,落在断桥尽头那孤零零的小祭坛上:「去那边看看,刚才那个怪物,似乎就是通过那个祭坛控制这一切的。」
几人小心地踏上断桥残存的部分,来到那简陋的祭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