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深渊底部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金光。
那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
光柱中,雷骁的身影缓缓上升,他单手握着禅杖,以极快的速度升了上来。
在几人松了口气的目光中,雷骁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在桥面上,禅杖与石板相触的瞬间,金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又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妈的——」雷骁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差点就交代了。」
李峻峰瞪圆了眼睛,嘴唇颤抖着:「你一—」
这时,桥面又一次剧烈震颤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白蛇在发狂般用尾巴横扫岩壁,无数巨石如雨点般坠落!
钟镇野在空中急转,左翼仍被一块飞石擦中,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打着旋下坠,黑色羽翼在空中徒劳地拍打,最终在距离桥面十几米处才勉强稳住身形。
「走啊!」
他回头看见桥上的几人,焦急大吼。
然而喊完这一声,他刚刚回头—
便看见了,一张硕大无朋的蛇口,出现在了面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白蛇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尺,上下腭张开的幅度大得不可思议,足以吞下一辆卡车。
钟镇野能清晰地看见每一根倒钩状的尖牙,牙尖滴落的毒液在空气中拉出粘稠的丝线,蛇喉深处蠕动的肌肉组织呈现出病态的粉红色,喷出的腥臭气息灼热得像是打开了蒸汽阀门。
最令人室息的是那双蛇瞳一一金黄色的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里面翻涌着千年积赞的疯狂与痛苦,钟镇野甚至能在瞳孔的倒影中看见自己扭曲变形的脸。
生死关头,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唔!」
钟镇野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握住上腭最长的那对尖牙,鞋底则是堪堪踩住下题凸起的骨节。
他就这幺,硬生生撑住了巨大蛇嘴!
然而紧接看,那蛇口合拢的巨力便让钟镇野浑身骨骼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感觉自己的脊柱正在被一寸寸压缩,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呢啊—」
鲜血从咬紧的牙关渗出。
白蛇的咬合力远超想像,钟镇野的双臂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抖起来,黑色肉翼拼命拍打,翼骨在压力下弯曲成危险的弧度。
但最可怕的不是物理上的压迫,而是精神层面的冲击!
白蛇的杀意如同实质化的潮水,顺着接触点疯狂涌入钟镇野体内,那是一种原始的、
纯粹的毁灭欲望,夹杂着被囚禁千年的怨毒,钟镇野的视野开始泛红,耳中响起尖锐的蜂鸣声。
「不能在这里—」
他也开始疯狂催动体内的杀意!
蛰伏在骨髓深处的力量被彻底唤醒,像被点燃的汽油般轰然爆发!
皮肤下的黑色血管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他的右眼瞳孔完全被血色浸染!
两股杀意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碰撞,空气因能量激荡而扭曲一然而,就在这时,钟镇野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入某个诡异的维度。
他看到一间巨大的石室,四壁刻满扭曲的符文。
十二根青铜柱围成圆圈,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铁链另一端锁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蛇,只是那时的它还没有那些畸形的「装饰」。
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们手持骨刀走近,最年长的那个举起刀尖,刀锋在火把照射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当骨刀划开白蛇颅顶时,喷涌而出的不仅是鲜血,还有某种闪烁着微光的物质。
「这是为了让你更接近龙。」祭司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忍受痛苦,才能获得升华。」
青铜打造的龙角被插入伤口时,白蛇的嘶吼震落了石室顶端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