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强站在几十米高的岩壁前,仰头望着这块浑然一体的巨石,这岩壁表面光滑如镜,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就像被一柄巨剑从山体上整齐劈开的一般。
小莉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她幽幽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队长啊,别指望人家了,人家估计忙着呢,咱们还是靠自己吧?」
张二强叹了口气,苦恼地挠了挠头,他看向那面岩壁,眉头皱成了一个结:「这要怎幺整?我们也不擅长这个啊,早知道咱们应该多点一点技能在解谜上,而不是闷头研究战斗。你们看上个月那个副本,明明谜题很简单,我们硬是破不了,非得靠暴力「你可别啰嗦了,烦死了。」小莉不耐烦地打断他,随后她转向蔷薇,声音提高了几分:「喂,你有办法吗?」
蔷薇冷冷地打量着这面墙,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个死物:「我感应不到这里有诅咒,无能为力。」
小莉撇了撇嘴,正要开口,陈阳晖突然说道:「要不我来试试?」
张二强转过头,雨水顺着他的眉毛滴进眼睛里,他使劲眨了眨眼:「用动物吗?你打算怎幺弄?问问周围的动物它们知不知道这个机关?动物的脑子应该理解不了这幺复杂的东西吧?」
陈阳晖无奈地摇摇头:「强哥,我是和动物共情,没办法和它们说话的「你别理他。」小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对陈阳晖说道:「你有什幺办法就试。」
陈阳晖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铜铃。
铃铛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在雨水中泛着暗哑的光泽,他闭上眼睛,轻轻摇动铃铛。
叮一清脆的铃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化作无形的波纹向四周扩散,雨水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了一瞬。
紧接着,山林间传来窒窒的声响。
起初只是零星的动静,很快便汇成一片嘈杂的浪潮!
转眼间,无数动物从四面八方涌来一一蛇类豌着从草丛中钻出,老鼠成群结队地从地洞中窜出,飞鸟从树冠中俯冲而下,甚至还有几只野兔和狐狸从灌木丛中现身。
这些动物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岩壁前,形成一片蠕动的海洋。
蛇类攀附上岩壁,在石面上豌蜓爬行;鼠群开始在地面刨挖;飞鸟盘旋在岩壁上方,锐利的眼睛搜寻着每一寸表面,整个场面既壮观又诡异,仿佛整座山的生灵都被召唤而来。
陈阳晖继续摇动铃铛,汗水混合着雨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他的表情专注而凝重,似是在与这些生灵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张二强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要是连这一招也没用,说不准我们是真得用炸药把这里炸开了。」
他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忧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引来不好的后果」」
他擡头望向被雨水模糊的远方,自言自语道:「唉呀呀,也不知道其他小队怎幺样了?对了那个什幺自强小队不是要找历代守陵人的墓幺?他们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呐。要是他们找到了、我们没找到,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小莉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能不能闭上嘴?让阳晖专心点。」
岩壁前,动物们的搜寻仍在继续。
一条青蛇突然在某处与地面接壤的石缝前停了下来,昂起头发出「嘶嘶」的声响,几乎同时,几只老鼠也在同一位置停下了刨挖的动作,直立起身子。
陈阳晖猛地睁开眼晴,铃铛声夏然而止。
他指向那个位置,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发颤:「那里!有异常!」
丘陵上的雨水顺着草叶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草帽中年男人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一丛野草,露出下面略显松软的泥土,他捻起一撮土,在指尖搓了搓,又凑到鼻尖嗅了嗅。
「应该就是这里了。」
草帽中年男人站起身,柔声道:「挖一挖吧。」
玲玲甩了甩羊角辫上的水珠,好奇地凑过来:「张叔叔,你怎幺知道是这里?」
中年男人扶了扶草帽沿,指着周围的植被:「你看这一片的植被分布,这里的狗牙根和野豌豆长势明显弱于周边,叶片发黄,根系发育不良,说明这里土质松软,含水量偏高,但排水性却很好。」
说着,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泥土中划出一道沟:「这种特殊的土层结构,是典型的回填土特征,里面还有一些石灰颗粒,古人建墓常用的防潮材料。」
高大强壮的老头竖起大拇指:「专业!」
中年男人摆摆手:「挖盗洞这种事我就不专业了,一会儿得靠你了,黄老兄。」
壮老头拍拍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交给我吧!」
一直在旁边织毛衣的大头也不擡地说:「老黄,你知道那些什幺洛阳铲,怎幺用?」
壮老头一一老黄嘿嘿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铁铲,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圈:「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会用的铁器工具,放心好了。」
黄毛青年江小刀蹲在一旁的石头上,幽幽开口:「徐婶啊,你别关心他们了,赶紧织你的毛衣吧。咱都不知道危险啥时候会来,你多织一点,多织一点。」
徐婶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毛衣针飞快地穿梭:「不干活的人就老实待着,别啰嗦!」
玲玲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
江小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老黄已经开始动手。
他先用探铲在选定位置打了一个小孔,接着换上洛阳铲,手腕一抖,铲头便旋转着钻入土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铲都带出一截完整的土柱,他时而观察土色,时而用铲尖轻敲地面,像是在聆听大地的回应。
短短几分钟,一个深坑已经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