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在这等等吧,我打个电话,喊我家的人过来把这电视搬走。」汪好掏出手机摆了摆,随后便走到阳台,打起了电话。
「没错,我发现了一个煞物,香兰市,别啰嗦,派人来取就是。」
她的声音从阳台上悠悠飘来:「少说屁话,我还不知道你们派人跟着我了?赶紧来,事办完我还要去睡觉,还有,别告诉我爸,这次物件大,是个好东西,我明天回趟家,亲自带着东西去打他和他废物私生子的脸……」
钟镇野不在意她的家事,笑了笑,将注意力转开。
这一转,便几乎是无意识地停驻在了客厅里,除那电视外最引人注目的事物上。
墙上的大幅挂画。
之前因为房里漆黑、煞物电视又太惹眼,他们都没注意到……这幅画上的人。
画是油画,画上的,是两个老人。
或者说,是一对老夫妻。
乍一看去,他们看着该有七八十岁的模样,穿着很老式的中山装与旗袍,脸上挂着笑容,只是在漆黑之间瞧不真切——钟镇野心中生出某种无法言明的预感,摸出手机,按亮了照明,将光束移了过去。
钟镇野借着手机的光,终于看清了画上的人。
他的手指微微发僵。
那根本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画中的老夫妻面容枯槁得超出常理,皮肤像是风干的树皮层层堆叠,眼窝深陷得几乎看不见眼球,嘴角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重,那是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衰老,仿佛他们已经活过了一百多年,甚至更久。
可诡异的是,在这幅画里,他们干瘪的皮肤上泛着健康红光,像是被夕阳镀了一层血色,他们的笑容灿烂而幸福,嘴角高高扬着,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们手中共同捧着一个红灯笼。
鲜红如血,灯笼纸上隐约能看到扭曲的阴影。
钟镇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头皮发麻,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他认出来了,或者说,他不得不认出来——
「岑书……雨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看啥呢这幺入神?」汪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边挂电话一边走近:「我跟你说,家里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