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好落在最后,从手包里摸出一枚金叶子,轻轻压在礁石缝隙间。
「这就算是买船钱了。」
她冲唐安笑了笑:「姐姐我可不喜欢偷别人的东西。」
唐安先是微怔,随后也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划桨的活儿交给我。」
四人都上船后,雷骁接过船桨,双臂肌肉绷紧,开始摇桨。
木桨破开水面,小船在夜色中逆流而上,船桨划开黑沉沉的水面,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声,月光洒在江面上,碎成无数银色的光点。
钟镇野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还残留着淡淡血丝,轻声开口道:「唐兄,现在能说说岑书的事了吧?」
唐安坐在船头,目光越过江面,望向远处馥园模糊的轮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和岑书,是在东京时认识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他学人文社会学,我学医。那时候……我们接触到了一些新的思想。」
钟镇野注意到唐安说这话时,目光偏转、眼睛望向了海平线那头,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笑容。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容,温柔却又无比坚定。
「后来呢?「钟镇野问道。
「后来……」唐安笑道:「岑书说他家底厚,可以帮忙。回到香兰市后,他主动住进了偏僻的馥园,在那里设计了一条暗道,时常往外送些金银珠玉。」
汪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
岑书带着他们从馥园逃出时,对那条暗道熟悉得无比复加,原来是这幺个原因。
不过奇怪的是,他明明将一切都忘了,却还牢牢记着暗道?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询问,继续听着唐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