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岑向文深深叹了一口气:「书儿明明忘了前尘往事,我根本不担心你们能联络上他,可这几个人。」
他看向了汪好,目光阴冷得仿佛两把匕首:「竟能让书儿亲自现身请进楼里,真有本事啊。」
「诶等等啊岑老爷?」
雷骁突然举起手,好奇地问道:「你想抓我们就抓呗,整那幺大一出活干啥?有必要吗?」
「你懂什幺。」
唐安嗤笑着解释:「他是想保护岑少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儿子是乱党——他宁可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回头慢慢洗,也不想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这位岑老爷可是伟大得很!」
他冷笑道:「哪怕将阿书变成笼中鸟,也不肯让儿子掉一根毛!」
钟镇野算是听明白了。
「岑家是乱党」,这是个指向不明的指控,以岑向文的权势,回头费点功夫洗净就是。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几人的底细,尤其汪好的原身还与唐安认识,极可能是个真正的乱党,他见昨日茶会上岑书将汪好请进楼里,最怕的事,自然就是儿子又与乱党搭上了关系。
万一捉人时,将岑书误伤、误捉了,又或是儿子真恢复了记忆、说出了不该说的话,那如何是好?
为了儿子,这位老爷着实是折腾了一大圈。
「懂了。」
汪好叹了口气:「没曾想咱们不仅逃了出来、还将岑少爷拐走了,所以岑老爷不演了,直接上演全武行。」
唐安的冷笑声在夜色中回荡着,但很快就被马蹄声踩碎。
那些黑衣打手们,牵着马来了。
「行了,乏了。」
岑向文脸上的肥肉微微塌了下去,他转过身,摆摆手:「把书儿拉回去,至于这几个人……既然书儿把他们当朋友,那就别在他面前杀人了。」
说话间,他已施施然走入打手们中间,被黑衣打手们遮住了离去的背影。
唐安的福特汽车被系上了一根又一根绳索、与马匹连在一起,黑衣打手们开始驱策着马匹拖车,岑书始终坐在车里、抱着灯笼一动不动,车子被马拉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一些人跟着岑向文离开了,还有一些人则是杀气腾腾地将钟镇野他们围住。
冰冷的触感从后脑传来——钟镇野知道,有枪管抵住了自己。
「挺厉害啊,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