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对自己来讲并非好消息。
希望人别太多。
脚步声渐远,钟镇野钻入假山石的暗道之中,沿着暗道向前。
过了许久,主楼二楼、走廊尽头的清洁间中发出一声极细微的机括声,暗门打开。
钟镇野探出头。
没有人。
他扶正眼镜,脚步无声迈出门槛,小心避着那些从花园中射来的、无意间扫过走廊玻璃窗的电筒光束,缓缓向杂物间移去。
二楼再没有巡逻的人。
推开杂物间的门时,风气流通,打开的窗口扬起一阵清风、将窗帘高高吹起,也险些将钟镇野帽子吹飞。
他按住帽顶,闪身入屋、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杂物间里一片混乱。
原本堆叠整齐的杂物箱被掀翻在地,箱盖大开,露出里面七零八落的旧物——褪色的帐本、断裂的算盘珠子、锈蚀的铜锁,还有几本残破的线装书,纸页泛黄卷边,像是被人粗暴地翻检过。
靠近门的墙边,一盏煤油灯孤零零地挂着,玻璃罩蒙了层灰。
钟镇野扫视一圈,眉头微皱。
「果然,已经被人搜过一遍了。」
涉及乱党,这些差人不可能大意,那个李处长明显也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但凡值点钱、或是有线索的物件,怕是早被摸了个干净,哪还会留给自己?
钟镇野伸手摘上墙上的煤油灯,指腹蹭过灯座底部,触到一层薄薄的油垢——这灯不久前还亮过。
当然,昨夜就在他身后亮着的。
他本想把灯点燃,看看会发生什幺,可念头刚起便又压下。
窗外时不时掠过巡逻的电筒光,若在此时点灯,无异于自曝行踪,于是他只能啧了一声,将煤油灯别在腰间,打算带回去再作计较。
月光从窗口斜斜地切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清冷的亮痕。
钟镇野蹲下身,借着这点微光翻检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