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骁猛地弹坐起来,像溺水者浮出水面般剧烈喘息。
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蜡黄脸色渐渐渗出血色,他弓着背用力咳嗽起来,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抽气声。
「草……」他哑着嗓子骂出半个音,随即被新一轮咳嗽打断。
汪好直接瘫软在地,丝绸旗袍后背湿透一片。
她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笑出声:「雷哥你这命硬的,阎王爷都不敢收。」
「那可不,也不知道雷哥是倒霉还是幸运。」
钟镇野见雷骁恢复,也是大松了口气,笑道:「上回副本里断了手,这次连影子都被抽了,结果嘿,没事。」
「闭嘴……」
雷骁哑着嗓子骂,结果又呛出一串咳嗽。
钟镇野笑着上前单膝跪地,一手扶着他后背,一手递过茶杯。
温水入喉,雷骁终于缓过劲来,擡头时眼神已经清明:「刚刚,发生了啥?」
钟镇野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我大概是见到诅咒的源头了。」
他一开口,另两个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事情本身不复杂,钟镇野三言两语交代了经过,却也还是令两人听得寒毛倒竖。
「得亏是你。」
雷骁抽着冷气道:「要换成我和汪好,还真不一定能逼着那个恐怖玩意儿达成交易。」
「别说这些了。」钟镇野轻声道:「咱们先想想,那个『跟着灯』,到底是什幺意思吧。」
汪好若有所思,她转头看向窗外,暮色中已有零星的灯火亮起,像散落的星子浮在紫藤花架间。
「等雷哥能走动了……」她捻着发梢若有所思:「咱们先去你刚刚说的杂物间看看?」
雷骁撑着茶几站起来,他活动了下脖颈,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现在就能走。」
话音未落就被咳嗽震得晃了晃,钟镇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胳膊。
「不急。」
他笑道:「别忘了,凌晨还有诅咒,咱们不能空坐着,最好作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