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灯

说罢,她另一手也搭了上去,两只手分别拧着小圆球两端,反向一拧!

咔嗒。

一声脆响传来。

这枚小小的圆球对半裂开、裂缝处延伸出展开了如花瓣一般的构造。

那些「花瓣」不多不少、正好九枚,上边浅浅刻印着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文。

与此同时,一股神异的力量凭空降下,瞬间笼罩汪好全身!

一旁的钟镇野,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风。

汪好被雨水浸湿的发丝忽然无风自动,晶莹的水珠从发梢轻盈跃起,如同被无形的手指一一摘去。

旗袍上的水痕迅速收缩成珠,滚落在地,竟连一丝潮湿的痕迹都未留下,更神奇的是,漫天雨丝在即将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忽然绕道而行,仿佛她周身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琉璃罩。

钟镇野的镜片上倒映出惊人一幕——汪好的瞳孔正在急速扩大,漆黑的瞳仁里浮现出细碎的银光,如同宇宙深处的星云缓缓旋转。

她将目光投向巷角两具尸体,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掠过一抹金光。

「车夫左手无名指有环形压痕。」

汪好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共鸣:「但压痕下方皮肤更白皙——他常年戴着戒指,最近才摘下。」

「女工右手中指第二关节有茧。」

汪好已转向女尸,飞快道:「这种位置,是长期握笔磨出来的……钟镇野,看她口袋。」

钟镇野依言上前,很快从女尸上衣口袋中捏出一张当票残页。

他用两指拈起残页,平静地说道:「德安当铺,死当银戒一对、玉扣一只……日期是和咱们请柬上的日期很近,看样子是新的。」

「嗯……车夫脸颊上隐有茉莉香粉混着廉价口脂,和女工耳后残妆同源,而且女工左手无名指也有类似压痕,他们之前戴的是对戒,都当了。」

汪好一边说着,目光仍一边在女尸身上扫着,最终伸手指向尸体腰际:「裙带系法特别,内侧缝着暗兜。」

钟镇野应了一声,挑开夹层,两张船票飘落,墨迹尚新的「香兰-南洋」字样被血浸透半边。

「还有她的牙。」汪好又说道。

钟镇野扣住女工下颌,掰开发紫的唇瓣,往里边看了看:「臼齿缺了三颗,断口陈旧。」

汪好眼中的星河缓缓收敛:「所以结论很明显——」

她轻声道:「女工受过教育却沦落工厂,说明家道中落;车夫原本戴着定亲信物,却穷到当戒指当玉,可见婚事受阻。他们一个藏船票,一个备盘缠……」

「私奔。」

钟镇野笑了,推了推圆眼镜:「女方家长宁可女儿缺牙也不肯花钱医治,显然关系恶劣。」

「噢,所以这是一对苦命鸳鸯,背着父母恋爱,今儿在此私会,商量着打算私奔是吧?」

一直沉默的雷骁嘿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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