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镇野的拳头撕裂空气,却在距离杨爽面门三寸处骤然停滞,像是被什幺力量抵住。
杨爽的嘴角诡异地向上翘起,露出瓷釉般光滑的牙齿。
「咔嗒。」
一声轻响,钟镇野的拳头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青白色的瓷釉从他指关节开始蔓延,像某种活物般吞噬着他的血肉,剧痛如电流般窜上手臂,但钟镇野反而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
「就这?」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右臂肌肉暴起,硬生生震碎了正在瓷化的表皮!
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红瓷珠,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杨爽瞳孔微缩。
他显然不明白为何对方能够做到这一切……但转眼间他便知晓了,是那些瓷人,在帮他。
思忖间,钟镇野已经变拳为爪,五指如钩扣向他咽喉。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杨爽的身体突然像被无形丝线拉扯般向后飘去,足尖离地三寸,衬衣下摆无风自动。
「你根本不明白——」杨爽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擡手一挥,祠堂废墟上散落的碎瓷片突然悬浮而起:「这是什幺力量!」
数百片碎瓷如蜂群般袭向钟镇野。
后者不退反进,一个侧滚翻避开第一波攻击,顺手抄起地上半截断木格挡,瓷片深深嵌入木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钟镇野抡圆了木桩砸向杨爽,却在接触的刹那,整根木头瞬间瓷化,在他手中碎成齑粉。
「这算什幺?功夫?拳法?」杨爽漂浮在残破的房梁高度,俯视着钟镇野:「不过是些粗鄙的把式。」
钟镇野吐出一口血沫,突然笑了。
他扯开早已破烂的衣襟,露出布满黑色纹路的胸膛,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
「你知道我最厉害的是什幺吗?」钟镇野突然用拇指戳进自己肋间的伤口,鲜血顿时汩汩涌出:「是不要命。」
剧痛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但嘴角的弧度却越咧越大。
当杨爽再次挥手时,钟镇野已经化作一道血色残影。
他的拳头穿过密集的瓷片雨,任由那些锋利的边缘割开皮肉,最终一记上勾拳重重砸在杨爽下巴上!
砰!
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杨爽的下颌骨瓷化后碎裂,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他扭曲的面容迅速复原,新长出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泽。
「有意思。」杨爽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钟镇野猛然回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杨爽,他们同时擡起手:「那这样呢?」
钟镇野的视野突然扭曲。
祠堂废墟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瓷窑,热浪灼烧着他的肺叶,无数双瓷白的手从窑壁伸出,要将他拖入火中。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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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钟镇野却闭上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