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长从喉咙间挤出惊异之声,杨玉珠却是仰面笑了起来,黑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
拍掌声从血雾深处传来。
徐东辰的黑皮鞋踏碎满地瓷片,西装下摆沾着未干的胎泥。他脸上血菩萨彩绘无比妖异,每走一步,那些瓷奴眼窝里的幽光就亮一分。
「精彩,打得真精彩。」
他停在十步外,双手插进裤兜:「杨玉珠,你帮了我许多,我救你一命……我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吧?」
「你竟然……控制了……他们……」村长嘶吼着、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那些已然完全变作瓷奴的村民,可这些村民也吃过香灰,与他一样、拥有恐怖的力量与自愈能力,无论他如何施为,都被死死缠着。
汪好、雷骁两人,静静地站在徐东辰身后十来步,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从方才起,徐东辰的那些保镖便也投入了战斗,与那些村民的「同伴」们斗在了一起,可没曾想,他们竟然完全不是村民们的对手,转眼间就被杀死……可徐东辰并不在乎这一切。
相反,他不知做了什幺,反而只是拍了拍手,就将那些原本来杀自己的村民,全部变成了供其指使的瓷奴!
之后,徐东辰便这样一步步,向祠堂走来。
汪、雷二人眼下暂时不知道该做什幺、能做什幺,便只能静观其变。
那个模样可怜的徐凌飞也跟在他们后边……这个胸口不断渗血、手指还磨烂了一根的年轻人,不知为何竟也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他低着头、走得很慢,却也跟得很紧。
徐东辰从被死死缠住的村长身边走过,连余光都未施舍半分。
村长的嘶吼声在他身后扭曲变形,像一只被钉住四肢的昆虫。
他的皮鞋踏在祠堂前的石阶上,青苔在鞋底发出细微的破裂声,月光突然变得粘稠,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黑气开始向他汇聚,在他西装表面凝结成细小的瓷珠。
「终于……」
徐东辰张开双臂,畅快地叹息着,喉结滚动着吞咽空气中腥甜的血雾。
他脸上彩绘开始蠕动,那些鲜血勾勒的线条像活过来的血管,一段晦涩的咒文从他齿间溢出,音节像是碎瓷片在相互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