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镇野见好就收,也不再多作纠缠,抱拳拱了拱手:「还请前辈告知名姓,若晚辈事有所成,来日必有所报。」
「哼,来我八卦门拜码头,连掌门人的名姓都不打听好;可你偏偏本事不赖,人也利落干脆……」
中年人勾着嘴角道:「也不知你究竟是憨直还是狂妄?」
他转过身,直视着钟镇野双眼:「我姓梁,回头自个儿打听去吧。」
钟镇野微微一笑,再次抱拳拱手行礼,不再多言,只道了声「告辞」,转身离去。
离开时,那屋里的徐天瑞又一次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什幺「菩萨保佑、菩萨饶命」,中年人很快反手关上了门,将此人的喊声隔绝。
……
「小钟那边,有回音了吗?」
雷骁偏头问道。
凌晨三四点的急诊室,走廊顶灯投下青白的光,消毒水味裹着隐约的血腥气,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沉降。
远处观察室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金属器械在搪瓷盘里偶然相碰,清冷的脆响惊不醒蜷在长椅上打盹的陪护家属,玻璃门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偶尔有救护车的红蓝顶灯扫过墙面,像一场沉默的旧电影。
雷骁的断臂被包扎得很好,一层层缠起的绷带将他断手挂在了脖颈上,他脸色仍还是苍白,声音也稍显嘶哑。
坐在他边上的汪好就着吸管、喝着不知哪买来的汽水,听到问话,转过头,看了眼十几步外一个提着裤子去上厕所的老头,笑了笑:「终于聊完啦,想起正事啦?」
雷骁轻咳一声:「这不是打探情报呢嘛。」
「人家远房表弟厂里分房子,关情报啥事……」
汪好咬了咬吸管,晃了晃手里的传呼机:「三分钟前刚传的消息,在过来的路上了。」
雷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追问「三号码头货运站」的事,因为不久前,他与汪好的眼前,也出现了关于「旧债」支线任务的提示,这意味着,钟镇野已经摸着这条线索,找到了东西。
他们唯一担心的,是这个打探过程中出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