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依然没有接过忿芜递来的匕首,只是笑着说道:“我承认,你的话很有说服力,一个隐藏在幕后,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清除诡异为社会做贡献的苦情角色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设,换做初出茅庐的我说不定真的会被你说服。”
忿芜眉头微皱,他知道宁哲要说但是了。
“但是我不会相信你。”宁哲淡淡的说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词和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绝对,绝对,绝对会抱有最大的恶意和最坏的揣测。”
“这是我给自己打上的思想钢印。”宁哲轻描淡写地补充说道:“如果你想要我按你说的做,那就试试能不能把这个钢印删掉吧?”
宁哲的话音落下,空荡荡的小镇中心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四面佛平静地注视着广场上面对面站立的两人,刀削斧刻的脸上无喜无悲。
忿芜用小陶的身体摇了摇头,呵呵一笑:“尽管我已经尽可能把你往高处揣测,但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你了。”
“你的目的十分明确,你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任何外部因素都无法干扰你追寻的目标。你……很好。”忿芜收回了递出去的匕首。
宁哲不关心所谓的天下苍生,也不在乎九州权贵们的权力斗争,他甚至不关心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与否,五浊恶世?百鬼夜行?他才不在乎。
从始至终宁哲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太祟那删除记忆的规则,可以删掉觉元的思想钢印吗?
或者换个说法:太祟可以成为弥补觉元缺陷的下一块拼图吗?
这是宁哲唯一关心的问题。
验证太祟的规则,寻找在升格之路继续走下去的方法,这便是宁哲这个人唯一在乎的事情,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哪怕世界现在立刻马上就当场毁灭,也无法动摇宁哲心里的想法哪怕一丝一毫。
“来吧,忿芜。”宁哲张开双臂,平平无奇的大众脸上浮现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笑容:“只要你能删掉我给自己打下的思想钢印,我就照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