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音乐声却停了。达罗斯站在洗手台前侧耳倾听,不止是音乐声,就连外面市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喧闹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有烘干双手的热风呼呼吹拂,将整个世界都衬托得格外死寂。
诡异的气氛令达罗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酒意顿时消散不见,他连忙离开洗手台跑到厕所外面,铺着瓷砖的长长走廊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达罗斯三步并作两步跑出走廊来到室外,空旷的街道映入眼帘。
载着货物的三轮车停在街边,杂货铺的收银台后没有职员,十字路口旁的咖啡厅里,半杯咖啡在桌上冒出丝丝热气,仿佛刚才还有人坐在那里,不远处的小酒馆里杯盘狼藉,刚才和自己一块喝酒吹牛看泳装秀的兄弟们也不知去了何处。
嗒、嗒、嗒、嗒……
一片寂静的世界里,身后的走廊忽然传来走路的声音,达罗斯欣喜若狂回头望去,但是下一秒,他脸上的欣喜便变成了恐惧。
嗒、嗒、嗒……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一名身材高大、体格瘦削的男子,一身破烂的穿着,衣不蔽体,裸露出灰白病态的皮肤和丑陋的疮疤,一个老皱的粗布麻袋倒扣在那人的肩膀上,将整颗脑袋都罩在里面,没有留出给眼睛的窟窿,但它却仿佛能看见似的,一步一步径直朝门口走来。
“你你,你是谁?”达罗斯惊恐地叫道:“这是什么恶作剧吗?你们是不是在拍恶搞视频?”
它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越走越近。
“操。”达罗斯心中无名火起,怒道:“这并不好笑!”
它依然没有说话,脚步也没有停下,宽阔的胸腔却没有丝毫起伏,就连呼吸都没有,就像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