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什么东西比一名心存死志的升格者更可怕了。
“我知道。”清洁工把抽完的烟头按进可乐罐里,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所以你得帮我,如果买家真打算在死前最后一搏,那么他应该去找那个制服了特让的人,而不是我。”
白复归立刻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就算是这样,你也最好谨慎些,那个买家的能力不简单,毕竟是能契合‘特让’的手段……你比我更了解即死规则的稀缺性。”“当然,我比你了解,了解得多。”清洁工说完,拿起靠在墙上的扫把,离开了早餐店。
留下白复归给他买单。
“您好,五块钱。”早餐店的老板娘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
白复归付了钱,离开早餐店,漫步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古碑镇上很少有年轻人,二十来岁的男男女女大多都外出务工了,安详的小镇里只有迟暮的老人与稚气的孩童,安静得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
“……”
光怪陆离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宁哲的意识从一片朦胧的混沌中苏醒,睁开双眼,看见绵软的阳光穿过百叶窗,温柔地洒在书桌上。
自己的身上盖着薄薄的夏凉被,看来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
宁哲侧首,床边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安静的姑娘,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雪一样的肩膀上,她单手撑着下巴,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在一起,坐姿端正而拘谨,白皙的手指轻轻翻阅米黄的纸张,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她看得很认真,连床上的人已经起来了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