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萧帅已经见过面了,老五老六,你们以后就下南洋做生意,在港九开个公司。」
蔡福祥看着自己最小的两个儿子。
「陈公子在这里做个见证,我若是有什幺三长两短,家里面是你们大哥做主,但是港九那边也要好好经营。」
「父亲————」
蔡家大公子看着自家老父亲笑着说道:「父亲神功盖世,以后蔡家还要指望着父亲————」
「说这些都没有用。」
蔡福祥淡淡地说道:「江湖从来如此,生死难料,说多少吉祥话也是一样。」
「萧帅在南安经营多年,咱们蔡家树大根深,他不会动咱们。可是我不在了,你们也要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什幺名望钱财都是假的,人在,什幺都在。
人若是没了,那就什幺都没了。」
蔡福祥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我同你们一样都是富贵公子出来的,若不是当年家里的那场变故,我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蔡家的几位说着不由得望向陈瑛,蔡家当奶奶的那场变故,自然就是陈家老头打上门的那次,家中菁英为之一空,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气来。
陈瑛举起酒杯看着清澈的酒浆,浑然听不懂的样子。
蔡福祥对几个儿子谆谆教诲,当真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
他只恨自己平日里耳提面命不够,如今将自己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倾囊传授,只怕他们听不明白。
于这对父子而言,这一场离别之宴倒真是没有多少味道可言。
蔡福祥动身前往建云县,陈瑛也不多做停留,跟蔡家几位夫人公子告别,两家算是明面上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陈瑛趁着朦胧夜色,进入了南安市图书馆,趁着如今闭馆无人的光景,仔细翻阅资料。
陈瑛也是颇为感慨。
一家之兴亡成败,当真是几分在天运,几分在人事。
像蔡家这样的大族,本来已经到了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的时候,走下坡路是难免的。
就算是真正的皇朝都有落幕的时候,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土皇帝?
不过越是下坡路,越要小心谨慎,蔡福祥能够维持家门不堕,也算是人中豪杰。
陈瑛冷眼旁观,体味其中的滋味,心里也在想青教的事情。
青教在八闽这一局,开头是以屠杀大古船行的乘客为开端,继之以刺杀马如龙一党。
目的则是嫁祸给自己,让自己背负杀人如麻的罪名。
其中的关窍,就是陈家曾经的那些老仇家。
如今建云县之上宝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