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並没扩大,其中也没有森森利齿。
然而某人仍然感觉胃里一阵涌动。
因为那口腔中也没什么血肉,只有无数白胖胖的蛆虫遍布其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而在蠕动之时,还有不少深黄色的浓汁滴落。
恶臭倏忽传来,不过週游硬生生地咬住牙关,將所有本能涌上喉咙的东西憋住,接著咽了回去。
几秒后,他又浮现出了一张笑脸。
阳光灿烂,与之前並无什么不同。
老太太盯了他一会,接著满意地点点头。
“倒是个懂礼貌的,可惜钱拿得不多,只够半个月的,等到期了记得续租,別让老太婆我催你,否则......”
说出『否则』二字时老太太仍然是笑著的,但不知为何,週游却莫名其妙地感觉一种寒意爬上背脊。
——那就仿佛某种纯粹的恶意渗入身体,瞬时间便布满了神经,最后一点点地浸透骨髓,让人只能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怪异之感。
週游僵了好一会才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中挣脱,但他马上就察觉到某个违和点,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这可是一个季度的房钱,怎么就够租半个月的.......”
话声戛然而止。
週游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上嘴,停止了自己的问题。
果不其然,就在他的眼前,那老太太的嘴已经张到近乎於篮球之大,那些蠕动的蛆虫也飞速僵死,硬化,最后化为了惨白的利齿。
——週游终於清楚刚才咬死他的是什么玩意了。
——虽然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不过就在他停下话语之后,老太太的嘴也总算停止了扩大,那已经仰到了近乎90°角,几近突出眼眶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其中只有冰冷的漠然。
半晌,老太太的嘴终於一点点地合拢,它看著週游,轻飘飘地丟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