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空的!
果然,这里有通路!
狂喜之下,週游忽地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自己该怎么把这玩意打开?
敲碎那瘦高人影只是视力不好,它又不是瞎子,这么大个镜子碎了,怎么著都能想到自己顺著其中跑路了。
撬开他娘自己手中只有根临时做的拐棍,又没啥能用的工具啊。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一点。
——等等,那帮傢伙既然把这当临时通道来用,那就肯定有什么机关,而且是以那痴肥身躯都能轻而易举够得到的机关。
週游抬起脑袋,视线投向了镜子外侧,一个不高不矮,恰到好处的装饰品。
大约三四分钟后。
推车压扁了个易拉罐,伴隨著刺耳的金属声,在厕所门口停了下来。
瘦高人影弯下腰,並没有踩底下的污水,而是將上半身探了进来。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高,但也没到能窥视整个房间的程度——可不知不觉间,那身子已经占据了整个空间,一点一点,扫视著每一个角落。
可惜。
都是空无一物。
再加上那恶臭实在太过於扑鼻,让它最终也只能收回身子,重新回到外头。
半晌。
听著推车的声音再度离开,週游踩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有一说一,刚才那可真是千钧一髮。为了不弄出太大动静,他只能以最小的力道拧动那个机关。
最后在对方脚踏进来的瞬间,他这才勉强挤了进去,总算是避免了被当场抓获的下场。
“.我特喵的感觉自己就是在玩黎明杀机,但倖存者只有一个,敌方还是带了个一击必杀的傢伙.”
晃晃头,將残存的不適感甩出脑海,週游这才摸著黑,继续自己的求生之路。
这通开的大是大,做工却是十分之粗糙,看起来应该是匆忙赶工出来的,尖锐的突起处处可见,甚至又在他身上添了几道细长的血口。
几分钟后,他终於是从那地方爬了出来。
——出口依旧是个卫生间,除了污水污物少了不少以外,简直就是上面那个的復刻。至於外面嘛这倒不是那些住户公寓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公寓楼的行政层,就著灯光看去,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办公室』『財务部』之类的铭牌,然而里面早就是空无一人,仅有那深沉,浓厚,仿佛要吞没一切的暗色与寂静繚绕於此间。
週游联繫推开了几间屋子,见到的都是这般景象。
但从旁枝末节处仍然可以看出,最起码在从前的某个时候,这地方还算是相当繁华的——每个屋子的装修都不算差,工位也都是满的,成摞成摞堆在各处,墙上还能见到早已泛黄的绩效表。
就仿佛只是在突然之间,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就从平常工作生活,普普通通的地方,变为了个彻底的地狱。
——所以说,这个剧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週游皱眉不解,可惜现在没任何人能给出他解答,於是他只能一间一间的屋子查看过去,终於是在个角落里,发现了个机房二字的门牌。
习惯性地轻轻推了推,却陡然间感受到了些许的阻力。
唯独这间是上锁的。
不过这点事倒难不到週游,他从揪了根自己的头髮,搓了几下,接著小心翼翼地探进锁眼。
以他从三教九流不学无术的水平,除非这个是电子锁,否则费不了多少力气。
果不其然,短短几分钟过后,伴隨著清脆的响声,铁门吱牙而开。
週游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顺便还不忘把门给就此带上。
机房里並没有开灯,週游现在也没什么夜视能力,於是只能摸索地寻找起开关。
半晌,灯光亮起。
深红色的光亮散落此间,也总算是照亮了周围的景色。
週游一愣。
正如其名,这屋子里都是些发电机之类的玩意,起码在现代社会里都不算多么出奇——
但问题是。
这些机器,是活著的。
放眼望去,在那钢铁与零件之间,无数血与肉,內臟与五官混合到了一起,血管与管线相互连接,电路与经络共相融洽——
而在这些机器的最上面,则是刚才才见到的,连接在胖子身上的排水管。
现在,週游总算是知道。
这公寓楼的电力.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