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来了又走了,其中大多数人都对週游避之不及,甚至还有不少幸灾乐祸的,林云韶倒是一脸担忧地想上前搭话,但被週游挥挥手后,同样在玄诚的监视下,也只能作罢。
最后,就连食堂中的人也尽数撤了出去,只留下週游坐在椅子上,看著渐落的夕阳,啃著第二份断头饭,沉默不言。
又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点余暉已经沉落在山的那边。
而与此同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你就是这班巡夜的弟子?”
说来也奇怪,明明週游没感受到任何人接近,但就在太阳落山的瞬间,那人却像是刷出来的一样,就那么凭空出现在门口,甚至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週游看著阴影中的那张脸,总想找出点什么记忆,最终也只能依稀间想起——这人应该是之前祖师堂中那些师叔师伯之一,但具体是谁却没有任何印象。
那人看週游迟迟不肯动弹,又冷冷地重复了一句。
“你就是这班巡夜的弟子?”
並不是催促,也不像是確认,反而如同说著一个既定的事实一般。
沉默一会后,週游扔下手中已经啃到乾乾净净的骨头,接著站起,恭敬地行了一礼。
“正是,弟子叫週游,也未被取道號,请问您是.”
“清静道人,你管我叫清静师叔就可以。”
“好吧,清静师叔,请问咱们.”
然而还没等週游问完,那个自號为清静道人的师叔便拿起手中的灯笼,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最后,只留下了两个字。
“跟上!”
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週游耸耸肩,但还是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走出食堂的时候,寒意瞬间席捲了身体。
此时应是初春,白天还好,但一旦到了晚上,气温就直线下降,虽然没到冷死人的程度,但总是能让人冻的直哆嗦。
而与这寒冷相对应的,是周遭的寂静无声。
明明太阳才刚刚落山,但在这道观之中,却已经不见了丝毫的人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昆虫的动静,以及草丛中不知什么动物穿行的声音。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仿佛隨著入夜,所有的人类都龟缩进了堡垒之中,將这外面的世界拱手让给了某些『异类而又非人』的存在。
而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就只剩下了两人行走时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清静道人忽然开口道。
“小辈。”
正观察周围的週游一个激灵,连忙回道。
“弟子在,怎么了?”
沉默。
好一会后,清静道人才再度开口。
“你大师兄可跟你说了,今天晚上需得干些什么?”
週游乾净利落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