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千粼抿住嘴巴,好一会后,才突然又开口道。
“让我猜猜看,应该是清廷雇得你吧?如此执着于天命之人的,除了那位老佛爷以外也没别人了,而给你的报酬清廷里应该还有几样镇压气运之宝,如今失了龙脉后,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也没啥用处了,正好给你镇压诅咒——怪不得,毕竟你这人什么都能舍,唯独自己的性命舍不了.”
余三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他忽然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被誉为当世贤才的酆二爷,居然凭这点线索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这样的话,您也应该明白,我.”
但还没等他笑完,酆千粼便说道。
“周先生。”
“在。”
“砍了他吧。”
“好的。”
剑刃压下,那颗头颅如同纸糊的一般,就此而断。
然而就算如此,余三指仍然大笑不止。
“酆二爷,我余三指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随着周游随意将那头踹出门外,刺耳的笑声方才断绝。
回头看向酆千粼,这位脸上终于没了悠闲之色,而是认真的说道。
“周先生,我还算是了解余三指这人,他但凡说出这种话,就一定是说到做到,今后这几日咱们恐怕需要谨慎点了。”
周游看着那喷着污血,缓缓倒下的无头身躯,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点点头。
“我晓得了。”
——
或许说酆千粼确实十分了解余三指的为人,又或许是对方终于是拖够了时间认真了起来。
短短的两日中,所有的厮杀都倏然激烈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在背地里交锋,没闹出什么大事,但混上车的奇人异事越来越多,以至于无论是周游还是陈勋,都感觉到有些疲于应对。
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火车,而选择走陆路。
原因很简单。
在火车上他们俩好歹可以轮流休息,而且不用担心被围追堵截,一旦放弃这交通工具转而坐马车对方没了顾忌,光凭人数优势就可以淹了他们。
而就在周游趁着短暂空闲,加班加点赶着纸人的时候。
——车厢的门被一把打开。
陈勋提着半拉的脑袋,带着浑身的血气,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位修的不光是外家的横练功夫,还有着枯禅寺一脉相传的不动明王忿怒法相,如今被血肉一染,那面容扭曲的就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但无论是周游还是酆千粼都没有在意,见到陈勋进来,酆千粼还站起身,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