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次都足以让常人精神崩溃的痛楚,让吴亡比谁都清楚幸福该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所以,也让他更加对眼前这种虚假的【至乐福泽】感到唾弃。
来到冷冻库外,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身上的血衣大褂就像是有生命般流动起来。
又一朵荆棘纹路在上面绽放。
与此同时,刘强旁边的弟弟刘冬,正看著那个才和自己玩完碰碰车的好朋友变得如此悽惨而煞白的小脸猛地一颤。
整个人开始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哥,我好像……有点儿冷……”
这股寒冷,就像是真正的刘冬被冻死在街头时一样,让刘强也开始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这也便是吴亡的阳谋。
如果不能唤醒刘艷芳和刘强那被裁剪掉,並且已经燃烧殆尽的回忆。
那便重新给他们塑造一段相同的痛苦。
破坏,永远比创造来得方便。
对於白隼和二把刀,吴亡採取的是让他们自我醒悟的办法。
对於刘艷芳和刘强,则是採取了毁灭性的手段。
因为吴亡並不要求后者选择真实的痛苦。
他只需要摧毁掉他们的幸福即可。
失去幸福,那便只剩苦痛了。
自己不需要成为圣人,不需要拯救世界。
只需要——战胜上官鹤!
看著吴亡坐在冷冻库中的身躯止不住生理性的颤动。
脸上的睫毛和髮丝都开始掛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二把刀蹲在冷冻库门外嘆了口气道:“白鸟儿,你说燕儿哥他真的还是人类吗?咱怎么瞅著他离人越来越远了捏?”
对此,白隼也深有同感。
看向吴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
这与吴亡的能力无关,而是他对待事物的態度。
正当白隼张开嘴打算说什么的时候。
整个人突然被定格在原地……
不,不止是白隼,周围的一切无论是生物还是机械,哪怕是空气中吹拂的海风也陷入了停滯。
似乎整座幸福岛就像是一个卡住的程序,上面的一切进程都被中断。
唯有吴亡所在的冷冻库內还散溢著寒气。
在他被冻死的瞬间,一只由冰块凝结而成的手掌从其身后伸出来,將其头上的白霜拍掉。
这番异常自然也是立马惊动了刚復活的吴亡。
虽然还保持著端坐的姿势,可他立马抽刀头也不回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挥砍过去。
砰的一声便將那冰块手掌斩断。
“上官鹤?不对,他可没有这本事。”
吴亡缓缓转过头来,眯起双眼看著那被斩断的手重新吸纳周围的寒气恢復如初。
並且从手掌的位置开始向后蔓延凝结出更多部分。
胳膊、身躯、大腿、小腿乃至最后凝结出头颅。
一个短髮的冰雕女人站立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自己。
而对方那熟悉的面容。
却让吴亡不为所动地讥讽道:“喂喂喂,这招已经过时了吧。”
“变成我家人的模样可不会让现在的我心软,只会让我觉得你在侮辱她,从而变得更加想要斩碎你哟。”
“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我內心的杀意吧?”
“幸福岛的岛魂……”
是的,眼前那短髮冰雕女人的模样,赫然同大姐吴清完全一样。
可大姐真正的灵魂已然在剑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