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仿出其他人的外貌甚至是肉身表象。”
“但却无法改变自身的本质,因为娄虞根本不懂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区别,在她看来人死了无非就是一堆骷髅架子而已,没啥区别。”
啪——
吴亡再次鼓了个掌。
总算是有个脑子开窍的了。
这一点他在离开傩戏园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同样的骨架,那就表示是同一个人。
然而,羽班主可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脚下鬼影猛地扑上前去。
试图将吴亡手中的发簪抢夺过来。
见状,吴亡也没有强留的意思。
反而是直接将其丢到羽班主手中,让他看个明白。
看个死心。
“真的……这真是她的发簪……”
在羽班主看来,这东西在世的话。
那就意味着娄虞根本没有落入阴间,只是单纯的失踪了而已。
他长期以来坚守的信念在此刻一点点坍塌。
就像是被推动的多米诺骨牌那般,麻木感逐渐遍布全身。
“证据……我还要其他证据……”
他痴痴地向吴亡挤出几个字。
好似抓住救命稻草那般。
如果吴亡无法说服他,那就表示他也不一定是错的。
娄虞毕竟还没有出现不是么?
听到羽班主这狼狈又卑微的发言。
吴亡叹气道:“那我问你,你的头怎么尖尖……哦不对,应该是你觉得自己一介戏子,凭什么能够和开疆拓土镇守国家的王爷称兄道弟?”
“凭什么偌大的戏神义园中,只有那干瘦老头一个仆人?他忙得过来?”
“凭什么在义园中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喧闹?这可是京城啊!”
“凭什么你手底下连半个戏子都凑不出来,还能自称为班主?什么戏班子只有一个人?”
“凭什么义园中有两个戏楼,干瘦老仆口中的班主就在炼药亭上方,你真的听不见他的哀嚎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句让羽班主哑口无言。
他想要解释。
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戏神义园中的一切,在羽班主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是呼吸喝水一般自然。
没有人会在正常情况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呼吸喝水。
可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呼吸,为什么要喝水这种问题的时候。
明明就算说出“不呼吸就会憋死,不喝水就会渴死”这种话也能说得过去。
然而,现在思考着吴亡那几个问题的羽班主却无法说出口。
是啊,为什么呢?
看见羽班主这副纠结的模样。
吴亡居高临下地替他回答了。
“因为这是娄虞心中所希望的戏神义园。”
“她希望高高在上的王爷能够和羽籍那卑微低贱的戏子相谈甚欢。”
“她希望义园中的一切都不要被外界打扰。”
“她希望自己的心上人羽籍能够成为班主。”
“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
哐当——
说到这里时,羽班主头顶的盔头啪嗒一下落到地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他……哦不,应该是说是她的头发开始如同潮水翻涌般疯长。
转眼间便拖到了地上。
脸上涂抹得乱糟糟的妆容也开始渐渐褪去色彩。